全本小说：《迷乱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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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停顿，第二阶段紧锣密鼓上马，再加上CDDI对初步设计新提出的N多意见，大伙儿更忙了。

　　万万没想到，近乎窒息的加班生活中，结构还意外发生了一喜一忧两件事，这两件事不但令牛总和整个结构组措手不及，在以后的很多年里，还成了结构专业组的经典段子，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去。

　　主角是陈远，连日的加班和每天数小时的电话沟通，他的左耳及周边开始红肿，间或出现耳鸣现象，经常会有头晕脑胀的感觉。

　　这天他加班到晚上11点多，还没有下班。

　　于是就给老婆发了条短信，"亲爱的，我还没有下班，你睡觉了吗?”

　　短信发出去后不久，收到回信，却是总设计师李总回的："发错了吧，你还没有下班啊，辛苦了。”

　　陈远一个激灵，他存的李总的电话是“老妖婆“，他错当成“老婆”了。

　　连忙回复：“对不起李总，我发给老婆的。”

　　这件事本来是个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错就错在第二天陈远还拿这件事继续嘚瑟。

　　第二天上班他就把这件事讲给结构组听，大家都哈哈大笑。他还不过瘾，又用公司即时通讲给另一个同事听。

　　聊到一半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就顺手把和同事的聊天窗口关了。接完电话后，头又一阵晕。点开同事的名字，继续聊，没想到点开的是李总的即时通，特么的!

　　要说这人点子背的时候，是怎么都躲不过的。

　　他继续聊：“刚才说到哪儿了?”

　　李总：“什么?”

　　陈远：“昨晚发错消息的事。”

　　李总：“没关系。”

　　(陈远还在想，什么没关系，真是答非所问嘛)

　　陈远：“是没关系，不过很丢脸的，继续讲给你听吧。后来那老妖婆回我消息说我发错了，我一看吓一跳，靠，再也不敢把她的电话存成老妖婆了，哈哈哈……。”

　　(李总沉默了半天，估计是看到消息已经郁闷得不行了。)

　　过了一会，李总回复：“我就是那老妖婆!”

　　这是一喜，太喜人。

　　事情接着发展。

　　陈远发呆了几秒钟，向牛总汇报了此事，结构组几个小伙伴也惊呆了，远远的看到李总走进倪智慧的办公室，牛总马上起身跟了过去。大伙儿在外边小心的听着，过了一会儿，李总回了自己办公室，牛总走过来叫陈远。

　　没事了，”牛总对陈远说，“和我一起去李总那里道个歉。”

　　“我不，”陈远不敢去，“我咋说啊?”

　　“李总毕竟是女人，”牛总说，“和你平时向老婆道歉一样。”

　　这事陈远真没啥经验，他慢悠悠的跟着牛总进了李总的办公室。李总看了他一眼，又把脸转向电脑。

　　其实李总她自己也知道，下面很多员工都对她不满，背地里骂骂她她也装不知道。但这次既然知道了，怎么也得找个说法才过得去。刚才倪智慧在办公室安抚了半天，牛总也代陈远说了不少好话，气已经消了大半。现在牛总又带着陈远来道歉，有了足够的台阶，她已经不生气了。

　　牛总示意陈远说话。

　　“李总对不起，”陈远脸憋得通红，“你别生气了好吧。”

　　我晕，牛总被雷了一下，他还真把李总当老婆来哄了。

　　不过还好，李总点点头，等着陈远的下文，牛总也看着他。

　　只见陈远脸越来越红，伸手朝左耳拍了两下。牛总一阵疑惑，你小子倒是说话啊。

　　陈远伸手向后方的墙扶了扶，慢慢的朝地上倒了下去。

　　天雷滚滚，牛总想你小子平时就用这招对付老婆?可这是李总啊。牛总受不了了，伸手去拉，边拉边小声说：“够啦，差不多就行了。”

　　陈远没有反应，他是真晕倒了，不省人事!

　　整个大办公室的人都能听到李总的尖叫声。

　　陈远是在救护车上醒来的，他本就身体虚弱，又连日过度加班，耳鸣脑晕，终于支撑不下去了，医生说他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李总可是吓坏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陈远经常嘚瑟的说每次见到李总，她总是先笑着给他打招呼。

　　这下牛总可犯愁了，攻坚战前折损一员大将，这仗可怎么打?

　　这是一忧，忧死了。

　　没有办法，刘总只得把陈远的任务平均分配给大家，没法再忙了。

　　除了忙着画图，这段时间我还被另外一个人折磨着，那就是小前台孙丽，不对，是杜丽。自从上次在她宿舍共度一晚后，她就不断的寻找出各种机会联系我欲行美事。上半身告诉我这事必须停止，不能再做，所以我总是刻意躲着她，但躲不过……这天中午，和大家一样，我匆匆吃过午饭就要赶回办公室，下到三楼时刚好看到杜丽，她穿着牛仔短裤，露着两条雪白的长腿，弓着身子正往垃圾桶里倒剩饭。我趁她不注意，转身快步朝楼下跑去。

　　“站住。”杜丽看到了我，压着嗓子一声吡喝。

　　我吓的赶紧停住脚步，转过身不敢说话。

　　杜丽靠近我，小声的说：“我老公去加班了，宿舍现在没人，你跟我过来。”

　　“啊，不行啊，这大白天的，我也要加班呢。”我没等她反应过来，一溜烟跑了，留杜丽在后面气的直跺脚。

　　我在路上顺便买了几瓶红牛带给大家，自己也打开一罐一口气喝完，驱赶困意。当我刚刚坐定准备开始画图的时候，短信来了，是杜丽发的:“我在楼上展厅外的卫生间，马上过来，不然后果自负……”

　　我们办公室在五楼，七楼是一个展厅，不开展会的时候，整个七层就没什么人，展厅外边有一个比较高档的卫生间，打扫的很干净，有时候办公室厕所没有位子的时候，同事们就会爬到七楼方便。

　　看了短信，我暗暗吃惊，知道这个二货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的，可是就这么大白天的上去，那可是有相当大的风险，正犹豫不决时，第二条短信又来了。

　　“我刚在宿舍冲了澡，摸上去很滑……”

　　我两腿之间跳了一跳，没法再忍。“拼了，”我用下半身想。

　　我站起身伸了下懒腰，拿眼朝杜丽老公的位子瞄了一下，看到他正在埋头苦干中。我轻轻的走出办公室，转到后面楼梯，朝七楼爬去，其时正值午休时间，整栋大楼都是静悄悄的。

　　爬到七楼厕所的时候，杜丽正站在镜子前整理头发，她还穿着那件短牛仔裤，两条手臂抬起在头发后方忙碌着，这个姿势有收腹提臀的效果，使她腰身拉直，屁股翘起，从背后看过去极养眼。

　　她从镜子里看到我在瞪她，转身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脸，操，这俏皮劲太他妈的像孙俪了。

　　我先去男厕所看了一圈，没有人，然后走出来看着杜丽，朝女厕所指了指，询问里面是否有人。

　　杜丽忍着笑，咬着上嘴唇摇了摇头，转身朝里走去(此处大家可以脑补一下影星孙俪咬上嘴唇的俏皮表情)。

　　我跟在后面，先把外面的门轻轻关上，然后钻进最里面的格间。也该杜丽享有新体验，这个格间是残疾人专用厕所，有马桶和干净的马桶盖。

　　“我先说一下，”反锁上格子门，我抓着杜丽的肩膀低声说:“这是最后一次，我们这样太危险了，你老公要是知道了会把我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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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丽咧着嘴笑嘻嘻的说：“他不会知道的，知道也不会杀了你。”

　　“不行，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现在就走。”我转身欲走。

　　我特么一大男人，竟然以不办那事儿威胁一个美女，也是醉了。

　　“不准你走。”杜丽强硬的拉住我的胳膊，鼓起嘴巴，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眼圈已经泛红，秋水欲滴。

　　我顿时心软，犹豫了一下，把杜丽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你这样天天盯着我太危险了，早晚会被发现的，这样好不好，一有机会我就来联系你。”

　　“你会主动联系我吗?没良心的，你知道我天天想你想的多难熬吗?”说着就向我扑上来。

　　我知道其实她不是想我，而是想那事儿，那事儿只要一尝到甜头，就如洪水决堤，难以控制。况且她最近屡求不得，内心更是x痒难耐。

　　“你急什么啊。”我边说边把杜丽贴到墙上，左手托住脖子，右手捧住脸庞，嘴唇覆了上去。

　　杜丽迅速回应，香舌钻进我嘴里。

　　这种情况，没时间做太多**，杜丽也感觉自己早已水漫金山，不需要**。

　　两人边亲边把除去衣服，还是我们第一次的时候用的姿势......

　　(此处省略六百五十字)

　　杜丽已经放弃或者忘记控制叫声，我只得腾出一只手去捂她的嘴巴，却被她张嘴咬住。疼就疼吧，不叫就行。

　　我把马桶盖放下，一屁股坐在上面。杜丽趴在墙上喘息了一阵，转身扭头看到小依然高昂着头颅。

　　“你还没有到啊?”她红着脸问，她不是害羞，而是刚才太激烈。

　　“没呢!”

　　“那咋办?”杜丽有些不好意思。

　　“咋办，你看着办呗。”我有意逗她。

　　杜丽只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说：“可是我已经到了啊!”

　　“到了还可以再到一次的。”

　　“啊?真的吗?”杜丽问的很天真。

　　我晕死，真不知道她和她老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用一个新姿势怎么样?”我问。

　　杜丽半是疑惑半是期待的点点头。

　　我还在马桶盖上坐着，拍拍大腿让杜丽骑上来......

　　(此处省略720字)

　　对杜丽来说，这次全新的尝试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刺激，但没过多久，她已经力不从心，动不了了，太累。

　　而我，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哪能停得下来，赶紧变被动为主动......

　　竟然又是杜丽先到了，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强烈，她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虽然隔着一层衣服，我还是突然感到了钻心般的疼痛，在同一时刻，我也飞了起来。

　　我颓然坐到马桶盖上，杜丽趴在我身上，小小格子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

　　我复又坐到了电脑前，双腿有些发酸，肩膀隐隐作痛。冷静下来后，我不断责怪自己定力不足，并暗下决心，这是最后一次，不能再犯……

　　当你恨不得时间暂停的时候，它却会过的飞快，十天时间转眼即到，扩初设计到了交图时间，结构组幸不辱命，按时交图，对得起那三千块钱的补偿金。交完图后，老牛请大伙儿喝酒，那晚喝吐了四个，老颜第一个，阿甘第二个，老牛在最后将要上的士的时候也吐了，当时我正扶着老牛上车，看见老牛吐那一地脏物，没忍住也吐了出来。

　　到这个阶段，图纸已经画的七七八八，就剩下边边角角、外墙造型、楼梯挑耳等小东西，也就是说，最忙碌的日子过去了，接下来虽然时间仍然紧迫，但不再那么夸张。

　　第三个阶段是施工图阶段，这个时间要完成百分百图纸绘制，校对和审核，最终达到可以第三方审图的标准，时间是一周。结构组用四天完成图纸绘制，三天时间完成校对和审核。然后晚上打图，第二天早上送审图公司。

　　晚上打图意味着什么?嘿嘿嘿!我主动请缨负责打图，心中暗藏期许。果然快下班的时候，小林通过即时通发来消息。

　　“晚上打图吗?”她问。

　　“打，嘿嘿嘿……”

　　小林回了个害羞的表情道：“我也打。”

　　当晚我戴上了踢球时用的护膝，而小林也带了个小方枕过来。

　　十二点过后，整个大办公室就是我俩的了。喝着咖啡，就着A.片，一夜四次，凌晨两人各自回到宿舍的时候，均已两腿颤颤，站立不稳。

　　没了画图的压力，再加上一夜不眠不休，我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醒来后看到手机上有一条小林发来的慰问短信。我笑了笑，没回。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阿甘在往车上搬图纸，我上去帮忙，并决定陪他送到审图公司去。

　　“要请审图公司的向工签收。”牛总最后交代。

　　赵鹏飞听后说：“向工这个丑婆娘可不好惹哈。”

　　浩静和老颜只是笑。

　　听到‘向工’这个称呼，我和阿甘就想笑。

　　搞工程的在称呼上还是挺逗的，在我的职业生涯里，还遇到过诸如‘弹工’、‘恭工’这些让人忍俊不禁的称呼，如今又出来个‘向工’，可惜是个女的，不然能占不少便宜呢。

　　施工图第三方审查是国家明文规定的必须程序，没有审图公司盖章，就没办法进行报建，开工等接下来一系列工作。所以这些有审图资质的公司，虽然自称乙方，但比甲方还难伺候。同时，他们虽然要在图纸上盖章，却不会负任何责任。而这些公司的员工，往往是些老气横秋之辈，特难沟通。

　　我和阿甘都是第一次去审图公司，仅仅是过去送图，不是技术沟通，兼之疯狂加班后的松懈，所以都比较放松，不过我们也太放松了。

　　到了审图公司，阿甘进门就朝女前台用粤语潇洒的道了声：“雷猴(你好)。”

　　前台也用粤语回了句你好，并回问一句，阿甘一下就憋住了，伸了几下脖子红着脸说：“不好意思，请说普通话。”

　　前台扫过来鄙夷的目光，我感觉到这目光也扫着了自己，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们找谁?”前台不耐烦的问。

　　“哦，我们过来把图纸送给向工，请问她在不在?”阿甘连忙回答。

　　前台拿出一个本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说：“先填表。”

　　阿甘趴在桌子上认真的填表，他生怕出错，填的很慢，很仔细。前台等急了，一把抢过来说：“够了。”然后转头往里走。

　　我和阿甘相互看了一眼，怔怔的立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松弛。

　　这时前台又转了过来，朝我俩喊道：“跟我走啊，站着干嘛?”

　　我俩赶紧小跑着跟上。

　　女前台迈着小碎步，啪嗒啪嗒的把我们引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朝里指了一下说：“向工就在里面。”说完扭头离去。

　　我们忸怩着踱进屋里，电脑前一个人正埋头看图，阿甘走上前叫了声向工就呆住了。由于阿甘那声向工叫的颤颤抖抖，听上去像洞房对话般，我在后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向前也呆住了……

　　抬头看着我们俩的是个美女，这不是普通的美，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短发微曲，却有长发难比的朦胧，虽不痩俏，但肉嘟嘟的双颊丝毫不觉多余，眼睛很大，却不见任何空洞，虽然没笑，但嘴角已感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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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甘瞬间想起了邓丽君，我感觉是在梦里，张着嘴巴发呆。

　　向工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呆逼，轻声问：“什么事?”

　　阿甘晃了下脑子回到现实世界，连忙说道：“我们找向工。”

　　“什么事?”

　　“我们找向工。”阿甘又说。

　　“我就是向工啊。”

　　“我们找老向工。”我显然不信，以为这女孩逗我们呢，补了一句。

　　“呵呵，哪里有老向工，就是我，你们是设计院来送图纸的吧，搬进来吧。”向工莞尔一笑道。

　　此时两位呆逼才醒悟过来，赶紧去车上搬图纸，我俩一摞一摞往向工位子后面搬图纸，其间向工出去了一趟，我抓住时机(天赋哦。)迅速趴到她桌子上看了一眼电脑桌面上挂的QQ，记下QQ号。

　　搬完图纸，我从兜里掏出一张A4纸递给向工说：“给我签个名好么?……不是，请签收一下。”向工抿嘴一笑，在签收单上认真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向冰。

　　我俩回到办公室把出丑的过程讲了一遍，大家哈哈大笑，当然我没有讲盗得QQ这一节。

　　据牛总讲，这个向工并不简单，父亲是这家审图公司的结构大师，她自己也是结构强人，早早进了专家库，破格提为审图人员。此女虽然年轻，但是审图严格，规范，不易沟通，因单名冰字，故有冰美人之称。

　　勉强忍到第二天，我就尝试申请加向工为QQ好友，但被拒绝，又申请，又被拒绝，又申请，又被拒绝并附问：“你是谁?”。

　　“我是你哥，加我。”我回复。

　　等了一会儿，终于通过了。

　　“你是谁?”她问。

　　一想到一个如此标致的美人正端坐在电脑前和自己QQ聊天，我就兴奋的发抖，但我明白自己有随时被拉黑的风险，赶紧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是我啊，你哥。”我回。

　　“我刚和我哥打过电话，你是谁?我再问一次。”她还真有哥。

　　“好吧，我交代吧，我是你的仰慕者，两年前在一次培训课上和你有一面之缘，至今难忘，辗转弄到你QQ号，迫不及待的加了你。”我回了一大串。

　　建筑行业每年都有不少培训课，卖书的卖软件的，公办的，私立的都有，大家有时间就会去听听，有益无损。之前我就跟着结构组去听过两次，一次领了一个U盘，一次领了一个笔记本(纸的)。

　　“你是怎么拿到我的QQ号的?”向冰问。

　　“我不能说，说了等于出卖了别人，就算你要拉黑我，我也不能说。”我以退为进，怕被拉黑，就先把拉黑说了。

　　停了一会，QQ一跳：“我要忙了。”

　　我松了一大口气，这口气很大，憋的脸通红。

　　晚上十点多，我躺在床上，用手机登上QQ，找到向冰。

　　“还在忙?”我不知道她在不在线，投石问路。

　　“没有，要休息了。”向冰回复。

　　我嗖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惹得舍友柳林一阵侧目。

　　“你是说，要睡了?”我脑补着冰美人穿着睡衣倚在床上拿着手机和我聊天的样子，兴奋异常。

　　“嗯!”

　　她回了个嗯，应该是女生那种略带羞涩嗲嗲的嗯，我想。

　　这越发使我兴奋，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拿着手机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后只得问：“白天忙完了吗?”

　　“没有，还差很多，催的很紧。”

　　我知道，她这是在审我们的图纸。

　　“你做什么?设计吗?”我明知故问。

　　“没有，我在审图公司，审图员。”

　　“不会吧，年纪轻轻，就审图了?”我故作惊讶。

　　“呵呵。”她回。

　　“你这么忙，你男朋友没意见啊!”我问。

　　“不用拐弯抹角，可以直接问的，我没有。”

　　伊人太聪明，我一阵尴尬，同时暗喜，迅速回复到：“你看不到我，我向你汇报一下，此刻我脸红了，但是很开心。”

　　“呵呵，睡觉了。”向冰回道。

　　“睡这么早啊，再聊会呗。”我连忙说。

　　“聊什么?”向冰问。

　　“额……睡觉吧，晚安。”我想不出聊什么，也知道不能聊太久，欲擒故众嘛!

　　“嗯!”

　　我又把两人的聊天记录看了六遍，得出的结论是这次聊天还算成功，心中窃喜，不觉裂开嘴笑了，一抬头刚好看到柳林探视的眼神，赶紧绷紧嘴巴。

　　在等审图回复的这几天，按总师要求是要检查各自做的图纸的，但没人做这件事，图纸都扔出去了，谁还愿意再看?都懒得看，难得的轻松。

　　在第三天晚上十二点左右，我估计向冰已经睡了，向她发一句话：“如果多一个人关心不会令你感觉厌恶的话，我愿意送上我的关心，希望你在忙碌的日子保持心情愉悦，身体健康，呵呵。”并发送了一个热咖啡的QQ表情。

　　早上到办公室，登上QQ就看到向冰的头像在闪动，我连忙点开。

　　“谢谢你的假咖啡。”七个字。

　　我一阵窃喜，打开自己的QQ空间，看到向冰刚刚进来看过，这说明她在意我，我更是开心。

　　我的空间里没有照片，只有一些转载的段子和自己写的几篇关于足球和球队的小文。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李总来到我们结构组，说审图公司结构审图结果出来了，让明早派人去取，我主动要了这个差事。

　　晚上我在理发店理了一下头发，让自己看上去帅呆了，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现在了向冰的办公室，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

　　“向工，你好，我来取审图意见。”我尽量把控自己的音调，使听上去磁性十足，我觉得。

　　向冰抬起头，异样的看了我一眼。

　　“哦，稍等。”向冰拿起桌子上的一叠A4纸，订在一起，递给我。

　　我接过看了看说：“这么多意见啊。”

　　A4纸上写的密密麻麻。

　　向冰抬起头，看着我问：“这图你们做的很仓促吧。”

　　我连连点头说：“是的，时间很紧。”

　　“大问题没有，小问题特多，回去赶紧修改吧，尽量这周把改好的图纸送过来，没问题我就出报告给你们。”

　　“恩，好的，好的，谢谢向总。”

　　“叫我向工就行了。”向冰坐在椅子里，看着有点累，估计昨晚又加班了。

　　我犹豫着把热咖啡递过去说：“我们牛总让我给你买的，说要谢谢你的帮助。”

　　牛总和向冰在很多项目上都有接触过，算是认识。

　　“不用客气，我这有。”向冰推辞道。

　　“那个，你接着吧，我都买了，你不要的话，牛总不给我报销。”我看向冰没有冰意，开始耍个小赖。

　　“不会吧，那你自己喝了不就行了。”

　　“那我岂不是撒谎啊，你还是收了吧，里面真是咖啡。”

　　“呵呵，你放这里吧，代我向牛总道谢。”

　　我连忙把咖啡放下，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走了。

　　整整一天，大家都在办公室根据审图意见修改图纸，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钟，登上QQ就看到向冰的头像在跳动。我欣喜若狂，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啊，我颤抖着手点开。

　　“总算忙完了。”五个字，我看了又看，看不出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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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那我请你喝真咖啡庆祝下吧。”我回复，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线。

　　“呵呵!”没多久她回。

　　“你还没睡啊?”我问。

　　“就睡了。”

　　“你还没回答呢，我请你喝咖啡怎么样?”

　　“喝过了。”她回复。

　　“喝过了，什么情况?”我问。

　　“没什么，今天设计院一个小伙子过来拿审图意见，非要请我喝咖啡。”

　　“你喝了?”我明知故问。

　　“嗯，他已经买了，说我不收回去没法报销。”

　　“居心不良啊。”我恶狠狠的回复，甚至都忘了我攻击的是我自己。

　　“没有啊，感觉他挺可爱的，呵呵。”

　　可爱?我心中顿时升起一股醋意，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吃起自己的醋来。

　　“那不用我请了呗。”我悻悻地说。

　　“我还不知道你是谁，怎么能喝你咖啡。”

　　“哦，也是啊，不管怎么样，不要再接受那个人的咖啡，他真的是别有用心的。”我别有用心的说。

　　“你又知道?”向冰反问。

　　“嗯，嗯，我知道。”我脑子有点乱，被另一个自己搞乱了，决定不聊了，要清理一下思路。

　　“早点休息吧，这几天你累坏了吧!”我说。

　　“恩，好的!”她回。

　　杨晨鼓起勇气发过去一个亲吻的表情才心情舒畅了点。

　　QQ聊天貌似就有这种魔力，两个人没有面对面，这样就少了一层防御和迟疑，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躺在被窝里的时候，你可以随意表示你的亲密而对方不会认为你有过分唐突，所以当一个女孩愿意和你聊，尤其是晚上愿意和你聊天，并且没有用‘哦’、‘呵呵’之类的语言应付你时，至少可以表示她是不讨厌你的。

　　我又看了两遍刚才聊天的内容，向冰只有过一次‘呵呵’并且是在可接受范围的，心里美哒哒。

　　我把意识从手机脱离并恢复自我，清醒的认定那个令我吃醋的可爱的小伙子其实就是我本人自己的时候，才满意的睡去。

　　第二天中午大家才把审图回复全部整理好，重新打印了修改后的图纸，由阿甘和我送到审图公司，有问题的话要当面解释和沟通。虽然有些压力，我们俩还是欣然前往。

　　向工仔细看完我们的回复后表示没有问题，并马上开了审图合格证给我们。

　　离开没多久我又快速返回向冰办公室，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也很想试试。

　　“向工你好，我本来是要带杯咖啡给你的，刚才同事在，我没好意思。”我站在向冰的办公桌旁小声说。

　　向冰盯着我莞尔一笑道：“为什么?”

　　“上次是我们牛总请你的，这次我想请你，不知道你下班后有时间没?”我解释并问道。

　　“我问的是为什么你同事在，你就不好意思?”

　　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有脸红的毛病，尤其是和女生说话的时候，并且对方越是美女的话，我的脸红的是越厉害。

　　“我想问你，你有别的用心吗?”聪明的姑娘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的脸更红了，无力的说了声没有，等于不打自招。

　　“谢谢你啦，我晚上有事，再见吧!”向冰表示送客。

　　我转身就逃，胯骨狠狠地撞到一个大凳子上。

　　“干啥去了?脸红成这样。”阿甘在外边看到我朗朗跄跄的跑出来，不禁问。

　　“妈的，进女厕所了，快跑……”

　　阿甘哈哈大笑。

　　我们回到公司把审图合格证交到刘总手里。

　　至此，这个非人类项目圆满结束。

　　和国足一样，我也有写总结的习惯，我要求自己在每一个项目结束后，都要有一个详细成文的总结。

　　总结如下。在这个项目里，我体验了一把加班的疯狂;学习了牛总在非常规状态出现时的应对之策;了解了阿甘的狠劲、赵鹏飞的淡定以及老颜的隐忍;亲历了陈远的垮掉;当然，其间还有小林和杜丽的几次调剂;最重要的是，我认识了冰美人向冰。短短45天，经历不可谓不丰富。

　　在这45天里，我没有见过肥仔王路，没有踢过一次球，肥仔数次打电话给我威胁绝交，球队队长也表示我再不出现将面临被开除的风险，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出场，这就是所谓的生活的苟且吧!

　　项目结束后的第三天，十二月二号是公司约定出去旅游的日子，线路是湖南的凤凰古城和张家界，这是公司第一次组织出省旅游，大家都很兴奋。

　　其实跟团旅游就是走过场，一个景点一个景点的过，去过凤凰古城的人可能都知道那里的河水已经发臭，去过张家界的人也许会对那里的山景击掌赞叹，这都不表，单说这次旅游令人印象无比深刻的两组人---老牛夫妇和李总母子。

　　老牛夫妇其实还未结婚，但已经是稳固的男女关系。虽有句话叫‘秀恩爱，死得快’，老牛夫妇却是全然不顾，几套情侣衫轮流显摆，借用阿甘的一句比较重口味的话就是：“这俩货，估计小内内都是一个色儿的。”后来发生的一件事证明，这种恩爱的确只是一种秀，至少在老牛这一方是这样，而这件事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经过一夜旅程，大伙儿终于到达第一个目的地凤凰古城，负责接待的地导告诉大家，因为没有买景区门票，所以他不能光明正大的带领大家到景区游玩，只能各自散开，组成小团体个人游。这倒没有影响大伙儿游玩的兴趣，很快都三三两两的散开了。

　　中午汇合吃了个午饭，又各自散去。我跟着赵鹏飞和阿甘又漫无目的的晃悠了一圈，最后实在感觉没意思就先回大巴睡觉去了，车上有几个老同志也在睡觉，我轻轻的放平靠背，刚躺下，老牛上来了。

　　“牛总咋也回来了，嫂子呢?”我问。

　　“走的脚疼，她跟浩静逛去了。”老牛躺在我旁边，拖了鞋子搓脚。

　　“靠，好臭啊牛总。”我忍不住嘟囔道。

　　老牛把脚翘到鼻子边闻了一下，确实很臭，然后他看到了外边的一个洗脚店。

　　“小杨，走哥请你去按下脚。”

　　“走啊，我的脚也疼得很。”

　　我们俩下了车，朝着最远处的一个洗脚店走去。

　　店里陈设简单，几个沙发，一台电视。洗脚的话四十块钱一个钟，倒也不算贵，我俩在大堂坐了下来，服务员说现在有闲着的单间，可以和大堂同样的价钱。

　　我们就跟着服务员到了楼上，她先把牛总领进一个房间，又带着我进了另一个房间，说了声技师马上就到就出去了。

　　房子很小，灯光昏暗，有一个单人床和一个浴缸，可能是有浴缸的原因，床上铺的白毯子显得有些潮，我一屁股坐到床上。

　　没过几分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黄发短裙，面容较好，上衣领口敞的很开。

　　她端着一大盆温水走过来的时候，双球随着脚步颤颤巍巍的，她俯身把水放到我前面时，双球尽收眼底，我暗吸了一口气，她又朝后俯身把工具包放到地上，露出红色小内内，我特么又吸了一口。

　　“先生你好，请试一下水温。”女技师操着生硬的普通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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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脚伸到盆里，咽了下口水说：“可以。”

　　女技师在我对面坐下，探下.身子开始洗脚。

　　看着她的两个半球在眼前晃来晃去，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有所反应，大有抬头之势，我赶紧转移视线，强行压下去。

　　“先生是哪里人啊?”这是技师通用的开场白。

　　“东莞。”我答。

　　女技师微微一怔，继续低头忙碌。

　　“先生你躺下吧，我帮你按下腿好不喽。”

　　我听话的躺在床上。女技师俯下.身子，在我的两条腿上不断的敲打着。然后她退去鞋子，爬上床，坐在我的小腿上，软绵绵的。她的手在我的大腿中间按捏着，有意无意的触碰，最后她身体前探，双手用力按在大腿内侧，眼睛怔怔的盯住我，静止。

　　我慌乱的躲避着女技师的眼睛，强作镇定。

　　“有水吗?”我朝旁边的小桌子看了看问。

　　女技师轻轻一笑，翻身下床，端了一杯水递给我。我接过喝了一大口。

　　“先生，想要别的服务吗?”女技师见时机成熟，开口问道。

　　“什么服务?”我疑惑的问，是真疑惑，那时候我还不懂。

　　“帮你弄出来。”女技师盯着我翘起的裤子说。

　　我虽然欲.火加身，但未失理性，我有自己的底线，不嫖，当然，这是我那时候的底线。

　　我想和这位女技师聊聊，一来减缓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再者也能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也不失一种人生阅历。走到哪，学到哪嘛。

　　“怎么弄?”我认真的问，像个小学生。

　　女技师笑了一下，解释道：“有很多种撒，价钱不一样，用手一百，用胸二百，用嘴四百，用那里六百。”

　　“用手怎么用弄啊?不疼吗?”我决定一道一道的问一遍。

　　“有油撒。”

　　“什么油?”

　　“BB油。”“BB油?”我一惊，他想偏了，接着问道：“好收集吗?”

　　“收集?有卖的啊。”

　　“这还有卖的?”

　　“有撒，化妆品店都有。”

　　“哦，”我真算学到知识了，接着问第二道，“你刚才说用胸多少钱?”

　　“用胸三百，包你满意。”

　　“你刚才说的是二百吧。”

　　“那就二百，你要不要吗?”女技师急着推销。

　　我却不着急，又把‘嘴’和‘那里’都了解一遍，最后摇了摇头说：“不要。”

　　女技师努力了半天，得到这个结果，难掩失望，但她没放弃。

　　“出来玩不就图个痛快撒，这样憋着不难受吗?”她问。

　　“我没憋着啊。”

　　女技师朝我裆部瞄了一下，此时我的小弟已经睡着了。

　　女技师又骑在我腿上，开始在两腿之间忙活，但无论怎么努力，就是不能把小弟重新唤醒，最后只得放弃，问道：“先生真的不要什么服务吗?”

　　“不要，没想法。”

　　“那先生你的时间到了。”女技师说完端着盆子走了。

　　虽然脚没洗几下，我也不以为意，穿上鞋袜，朝楼下大堂走去，我不知道牛总有没有要其他服务，打算去大堂等他。

　　刚走到大堂我就愣住了，只见牛总正被三个彪形大汉和一个女技师围着，那个女技师激动的说着自己被占了便宜。再看那三个彪形大汉，个个留着青茬寸头，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正围着牛总要钱。

　　我一下明白了，这是个黑店。

　　我一下明白了，这是个黑店。

　　此时牛总也看到了我，连连喊我。

　　我装作没听见，快步走了出去。

　　冲着那几个彪形大汉的体态，我知道自己留下也没用，还不如赶紧去搬救兵。我朝他们的那辆大巴车跑去，刚跑两步就停下了。

　　“为什么牛总没打电话叫人?他肯定不想让同事们知道，更不敢让老婆知道。”我突然想到这点。

　　那怎么办呢?我急的团团转，使劲用手搓着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突然我看到了前面不远处停着一辆警用电动敞篷车，车上歪斜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巡警，其中一个还正打着呵欠。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朝他们走了过去，其实我还没想好怎么办，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丨警丨察早就知道这个黑店的存在，或许他们还有可能是这个店的合伙人。但我没有选择，只能试试，我边走边从裤兜里摸出仅有的几张百元钞票，攥在手里。

　　那两个巡警正在百无聊赖中，看到我跑过来，连忙坐直身体。

　　“丨警丨察同志，那是一个黑店，你们应该知道。”我站在两个巡警前面，朝洗脚店指了一下，直接说。

　　两个巡警同时一怔，估计他们知道那是个黑店，也收过那个洗脚店不少好处，之前也有过游客找他们求救的，但像我说话这样直接的还是第一次碰到。

　　那个胖胖的巡警朝瘦瘦的巡警看了一眼，那是询问的眼神，我注意到了。

　　“你是要报案吗?”胖胖的巡警问。

　　我没有理他，我已经知道那个面无表情的瘦瘦的巡警才是这个二人组的头头。

　　“我不报案，”我盯着瘦瘦的巡警说：“我一个同事现在在里面被围攻，我想请你们过去一下。”

　　“先报案。”瘦瘦的巡警冷冷的说。

　　“我不能报案，我们是深圳过来的旅游团，那边写着深圳早报的那辆大巴车里坐着我们四十多个同事，”我朝着远处停着的一排排旅游大巴车随意的指了指，继续说，“我不能把事情闹大，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看到这事在报纸上出现。”

　　胖胖的巡警又朝瘦瘦的巡警看了一眼，显然他有点担心了。

　　瘦瘦的巡警松了松冷峻的眼神。

　　“还请相互帮个忙，”我伸出攥着钞票的右手，硬是伸过去和瘦瘦的巡警握了一下，“只请你们过去一下，不用说话，拜托了。”

　　瘦瘦的巡警左右扫了两眼，把手放进兜里，下了车，胖胖的巡警赶紧跟上。

　　我带着两个巡警走进黑店大堂的时候，牛总还在那里被他们围着要钱呢。我走到他们身后没多远的地方站定，使出很大的力气喝了一声：“干什么!”

　　争吵声顿时停了下来，三个彪形大汉和那个女技师都转过头来，看到我正怒气十足的瞪着他们，而我身后站着一胖一瘦两个丨警丨察。几个人一时搞不清状况，均愣在那里。

　　牛总赶紧从两个大汉中间挤了出来，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一出门，我们俩就一阵狂跑，很快就消失在游客中。

　　我们俩找了一个没人的河边坐下，我拿出刚买的创可贴帮牛总贴上，他的眼角被那个女技师挠了一下，破了一小块皮。

　　“身上没受伤吧牛总?”我问。

　　“没有，就被那女的挠了一下子，”老牛摁了摁眼角说，“妈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跑了呢，叫你也不理。”

　　“呵呵，怎么可能呢，我去搬救兵了。”

　　“还好你没去叫同事们，不然就丑大了。”

　　“开始想去叫的，又怕你老婆知道，正着急呢，看见丨警丨察了。”

　　“小杨，我看那两个巡警的反应，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你怎么把他们弄过去的。”牛总问。

　　“恩，应该是一伙的。”接着我把大概过程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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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牛逼，做的不错，”老牛听后说，“给了多少钱，我回去还你，现在身上的钱有数的，不能让老婆知道。”

　　“哈哈哈，算了，我也是同犯，破点财也是应该的，”

　　“那回去好好请你吃一顿。”

　　“他们要敲诈你多少钱啊?”我问。

　　“两千，他妈的，我说身上没有，他们非要要我这块手表，靠，这块表快两万块钱了，哪里舍得给他们。”

　　老牛又把细节讲了一遍，讲的绘声绘色。

　　原来，和我一样，牛总刚进到房间后那个性感的女技师就进去了，他禁受不住她的诱惑，就想尝试一下胸.部的，结果刚脱下裤子，那三个大汉就进去了，老牛一看就知道栽了。不过他也没办法，身上钱不多，手表又不舍得给，只能在那里僵持着，几个人拉扯到了楼下，其间还被那女技师挠了一下。

　　“你怎么没中招啊?”老牛问。

　　“说真的哈，我也很想试试那个胸.部套餐的，可是又不不好意思让你破费，就忍住了。”我说。

　　老牛哈哈大笑道：“等回深圳，找个合法的按摩店，我请你体验一下。”

　　“牛总，干这事的有合法的吗?”我不觉笑着问。

　　“哦，那也是哦!”牛总又一阵哈哈大笑。

　　我看牛总心情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犹豫了一下，磨磨唧唧的说：“牛总，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问，随便问。”牛总爽快的说。

　　“那个，你说你哈，你有那么恩爱的一个老婆，并且日夜都在身边，怎么还会有那么大的火啊。”

　　老牛怔了一下，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是我和牛总关系飞速发展的一个小时，从此以后我们建立了充分的信任关系，以后的很多年里，在公司里，老牛是我的领导和师父，在生活里，我是老牛的朋友和小弟。就算我在工作六年后被开除公司，两人关系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近一步，这是后话。

　　在这一个小时里，老牛向我讲述了令他痛彻心扉的前女友以及令他对爱情失去信心的现女友，作为交换，我也讲了自己大学里的初恋女友。两人之间的谈话不时夹杂些床.上性.事。

　　如果两个男人连自己的性.事也愿意彼此分享的话，那足以说明两人的关系已经好的没法再好了，对于牛总来说，我是第一个他愿意谈这些事的人，牛总却是我的第二个，肥仔是第一个。

　　事情总算是过去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解释牛总眼角的抓伤，两个人合计了一下，就说说是被我踢起的一个枯枝擦破的，这可让不善言谈的我废了不少口舌，因为我不但要向牛总老婆解释是自己做的，还要一边又一遍的向同事们证明不是他老婆做的。

　　再说另外一对奇葩组合，那就是李总母子。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会见到不少溺爱儿子的妈妈和那些欠揍的小子，但是能做到李总母子这样的还真是少有，她几乎对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孩言听计从。尽管，这是个单亲家庭，小孩父亲因为修炼某神功而入狱，母子俩相依为命，但是，这小孩还真是不缺爱，一点都不缺。

　　李总称呼她的儿子为paipai，不知道是哪两个字，这个paipai几乎每个小时都要生气一次，然后是李总漫长而耐心的哄劝。每当她的paipai不想走路的时候，李总就会笑呵呵请大家都休息下，全公司四十多个人就要原地待命，这个时候导游常常很无奈。阿甘气的总是骂，用他一句比较重口味的话来说那就是：“妈的她儿子要是想打炮，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脱掉裤子。”

　　这本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这个paipai喜欢足球就和我有关系了。

　　行程的第二天，还没走几步，这个paipai又要休息了，大家只得找地方坐下等待。我和阿甘他们站在一旁聊天。

　　这时，自称累了的paipai从包里拿出一个足球踢了起来，此时我犯了一个致命错误，这个错误直接毁掉了我的这次旅行。

　　当球朝我滚过来的时候，我脚贱的想显摆一下，顺势出脚把来球拎起，左右脚颠了几下，接着把球颠到头上点了两次，然后用后脖子接住皮球一甩，最后等球落地时一个转身用脚后跟把球磕还回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贯潇洒，旁边的paipai看呆了，从这一刻起，他幼小的心灵被我的球技完全征服，他招招手让他妈妈过去，表达了想要我陪他踢球的想法。李总听话的向我走过来，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你就是贱。”阿甘朝我骂了一句转身闪开。

　　我无奈，只得卖艺，陪太子踢球。这一下可不得了，paipai踢的兴起，不肯走了，导游急的转圈，同事们也都略表不满。

　　李总很尴尬，我特么更尴尬，感觉所有的人都在鄙视的看着我，每踢一脚都感觉如芒在脊。

　　还好李总出马了，这两天来她要首次忤逆儿子了，她想让她的儿子跟大伙儿一起走，Paipai果然很生气，非要踢球，李总一筹莫展。

　　我终于爆发，对着paipai说：“你如果还想和我踢球，就先跟我们走路。”

　　Paipai看了看我，把球装进包里。

　　“你可以当他爹了。”阿甘悄声对我说。

　　我看了看走在前方不远处李总那扭动的背影，笑道：“这我没大意见?”

　　“哈哈……”

　　我俩没想到的是，彼此一句戏言，或许竟能成真，这是后话。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paipai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一有机会就掏出足球要踢，甚至晚上睡觉也要和我一个房间，因为晚上他想和我一起看球赛。

　　那晚，我基本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着paipai和阿甘一人躺一张床，睡的香甜。

　　就这样，这趟旅游，在惊险刺激，无比郁闷中结束。

　　旅游回来就是周末，照例我要去肥仔那里厮混。

　　“狗蛋，到哪里了。”肥仔打电话给我问道。

　　“下公交了，催个毛线。”

　　“我已经准备好了醋和蒜，你顺便在超市带些水饺过来。”肥仔很淡定的说。

　　“我.操。”

　　“买两包吧，够我们吃两顿的。”说完挂了电话。

　　当我提着两包水饺走到水果店旁边的时候，电话又响起。

　　“买两斤桔子。”肥仔说。

　　“妈蛋的。”我骂了一句。

　　当我提着水饺和桔子走到楼下小卖铺的时候，电话第三次响起。

　　我没接，在小卖铺两块钱买了包大前门。我们俩都不怎么会抽烟，一般都是买两块钱一包的大前门抽着玩。

　　“咋不接我电话啊?”肥仔光着膀子，侧躺在沙发上，斜着眼看着说。

　　“你大爷的。”我把烟朝肥仔身上砸去。

　　“挺机灵的嘛。”厚颜无耻的笑道，撕开大前门，点着一根很装逼的抽了一口。

　　“反正钱都是借你的，我才不管呢。”

　　肥仔笑容瞬间凝固，一咕噜坐起来说:“蛋，亲兄弟，明算账。”

　　“谁和你亲兄弟啊。”我放下东西，一屁股朝肥仔头上坐去。

　　“我靠，算了，”肥仔一跃而起，“去煮饺子，老子中午饭都没吃，等你等到现在。”

　　“我中午吃的很饱啊，还不饿呢。”我一边剥桔子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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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你大爷.的。”肥仔扭动着屁股煮饺子去了。

　　“我吃二十五个。”我躺在肥仔刚才躺的沙发上喊道。

　　球赛一般都在后半夜，五点多两个人下楼去晃荡，电梯中途停下，上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校服，模样俊俏。

　　“上还是下?”肥仔站在按钮旁问道。

　　“下。”小姑娘莫名其妙，肯定是下楼，这还用问?

　　“几楼?”肥仔追问。

　　这农民房根本就没有地下室，下楼肯定要去一楼了。

　　小姑娘没有说话，越发感觉莫名其妙。

　　我在后面踹了肥仔一脚，他摇晃了一下，两眼依然坚定的盯着小姑娘，他的搭讪就要成功了。

　　“一楼。”小姑娘小声说。

　　几乎同一时间，肥仔舒了一口气，我叹了一口气。

　　“操，这不能算。”出了电梯，我就抗议。

　　“为什么不算，我们说了两句话呢，符合搭讪条约。”

　　“人家一共就说了三个字!这叫两句话?”我极度不服。

　　“三个字也叫两句话。”肥仔哈哈大笑。

　　“禽兽，连纯洁的小学生都不放过。”我骂了一句。

　　“纯洁个蛋，你把现在的孩子想的太简单了。”

　　“这我知道，网上有好多初中生就乱搞的报道，”我接着说，“但是刚才这个看着蛮纯洁的。”

　　“蛋，这是我们房东的闺女，住在我们楼上，经常带不同的男生来家里乱搞。”

　　“这你又知道?”我惊道。

　　“我在电梯就碰到过两次，带的就不是同一个人。”

　　“说不定是来家里写作业的呢。”我说。

　　“蛋，”肥仔骂道:“那流氓话说的，我听了就脸红。”

　　“他们说什么?”我问。

　　“男孩问女孩她妈在不在家，女孩说晚上才回来，女孩问男孩有没有带套，男孩说你不是安全期嘛。两个人都穿着校服，妈蛋的当时我都想踹死他们。”

　　“我.操，这爹妈怎么管的。”我相当无语。

　　“爹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祖上留下的地盘，盖套楼房，从此游手好闲，坐吃我们的房租，男的包.二.奶常年不回家，女的也不管，在家收租打麻将，蛋事不做，房租还年年涨，就是我们这些打工者的蛀虫，更可笑的是，还他.妈的看不起我们这些养活他们的人……”

　　我看肥仔越说越激动，赶紧打断他转移了话题。

　　深圳的夜，繁华的街，两个屌丝气质很浓的小子在人群中晃荡着，灯红酒绿在左，情男欲女在右，我俩在一边，我们没钱，只能看，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直到十一点多，我还没搭讪成功，只得作罢，两个人在路边买了些烤肉和啤酒回巢。

　　回到住处，鱼泡眼已经回来，关在房里和别人视频聊天呢。肥仔去卫生间转了一圈出来说：“冲过凉了。”

　　一夜吃喝，一夜足球。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多。

　　鱼泡眼已经出去了，我躺在沙发，瞄了一眼一柱擎天的自己，嘀咕道：“不知道有没有被偷看。”

　　“有点素质好不好。”肥仔走到阳台上，抬头盯着晾衣架上鱼泡眼的小内内说。

　　下午的球赛踢的很爽，我一传一射(打进一球，助攻一球)，肥仔梅开二度(打进两球)，球队6:0大胜。

　　搭讪失败，我请吃晚饭，吃完买单的时候我说：“我这是搭讪失意，球场得意啊。”

　　“哈哈，哥是双收。”肥仔洋洋得意。

　　晚上回到公司，我就去网上搜了很多搭讪技巧恶补。但想不到的是，接下来的那个周末，等待我的还是失败，并且是一场完败，可气的是肥仔成功的对象还是那个纯洁的学生妹。

　　接下来的周末和平时的一样，不一样出现在看球赛的时候。

　　晚上十点整是一场英超重头戏，曼联VS阿森纳。肥仔是曼联球迷，而我支持阿森纳，我们赌了一顿饭，所以看球格外兴奋。曼联早早取得进球，肥仔激动的哇哇大叫，啤酒喷了一脸一脖子，他脱掉上衣，拿个毛巾擦了下，为防止再喷，就把白色毛巾围在脖子里。

　　这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很大，显然挟怒而发。

　　肥仔去开门，门外站着怒目圆睁的房东女儿，那个纯洁学生妹或者说是小淫.娃，她还穿着校服。

　　当时纯洁学生妹正在家里和别人电话调.情，她妈妈吃完晚饭出去打麻将去了，一般后半夜才会回来。纯洁学生妹聊的正嗨的时候被楼下一阵阵呼喊声打乱，她很生气，跑到楼下使劲敲门，开门后她就看到肥仔，但见：个头不高但猛虎气很浓，皮肤不白但劲道感十足，赤.裸上身胸毛若隐若现，脖缠白巾青筋时有时无，呈现出和她那些瘦弱的同学完全不同的味道。可怜肥仔平时在我眼里就是一个邋遢的屌丝，在纯洁学生妹眼里却变成了充满魅力的汉子。

　　学生妹满眼的怒气顿时化为乌有，眼帘下放，偷偷盯着肥仔的胸.部，小声道：“你们可以小点声吗?我在写作业。”

　　肥仔连声道歉，声音憨厚。

　　两个人压低声音，继续看球，没多久，又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会吧，蛋的。”肥仔起身开门。

　　“还能吵到你吗?”肥仔微怒的问。

　　学生妹手里拿着一本书，怯声问：“哥哥，我有几道题不会做，可以请教你一下吗?”

　　肥仔一怔，什么情况?他不觉问道：“题?什么题?几年级的啊?”

　　“高一的，物理。”

　　“你上高一?”肥仔印象中自己上高一的时候都是很大的人了。

　　“是啊，我都快十七岁了。”小女孩羞涩或者故作羞涩的说。

　　肥仔接过书看了一下，题不难，他舒了一口气说：“简单，我给你讲。”

　　学生妹跟着肥仔进来，我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继续看球赛。

　　由于客厅的桌子上堆满了吃的，肥仔只得把她领到卧室去。我看到学生妹跟在肥仔后面，穿着校服一扭一扭的进了卧室，总感觉哪里不对。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卧室门被关上了，又过了一会儿，卧室传出了椅子或者桌子在地板上的摩擦声，接着又是床铺的咯吱声，伴随这些的是纯洁学生妹的呼喊声…..

　　声声入耳，我只得调高电视声音，比赛正酣，我已无心观看，心里很纠结。唉!祖国的花朵，含苞待放啊，我不太满意肥仔此时的行为，但转念一想，这朵花骨朵，早已被群蜂采成怒放的生命，如今又自愿送上门来，多一人采又何妨?但我又觉得很不是滋味，或许不是因为肥仔，也不是因为这个学生妹。我想去再听一次李宗盛写的那首《十七岁女生的温柔》，但他不知道当时那种纯纯的美感还能找到吗?

　　十七岁女生的温柔 其实是很那个的

　　我猜想十七岁的女生

　　有明亮的心和朦胧的眼睛

　　而猜想毕竟只是猜想

　　我不是女生 早已过了十七

　　哦....早已过了十七

　　十七岁女生的温柔 其实是很那个的

　　我猜想十七岁的女生 也许没想像中的精

　　而猜想毕竟只是猜想

　　我不是女生 明年就要娶亲

　　十七岁女生的温柔 其实是很那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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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想十七岁的女生

　　有单纯的心和复杂的表情

　　而猜想毕竟只是猜想

　　我不是女生 没有什么关系

　　(十七岁女生的温柔...)

　　也许你快要十七 每天等待着毕业典礼

　　也许你正是十七 懂的都是别人的道理

　　也许你过了十七 往前看往后看 都有点吃力

　　哦...没有什么关系

　　哦...早已过了十七

　　哦...我明天就要娶亲

　　两个人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球赛已经结束，肥仔搂着学生妹的肩膀把她护送到楼上回家，回来就被我指着鼻子骂了起来。

　　“操啊，人性呢?节操呢?小孩子都不放过。”

　　“呵呵，我是被动的。”肥仔无辜的说。

　　“毛线，她能把桌子顶动?”

　　“后来我改主动了。”肥仔小声嘀咕了一句。

　　“操，禽.兽。”我接着骂。

　　“她不是小孩子了，高中生，你想想，我们高中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同学都出去开房了。”

　　“这是高中生?”杨晨很惊讶。

　　“是的，高一，你也觉得很小吧。”

　　“是啊，看着这么小，”我停了一下，又问道：“还是处丨女丨不?”

　　“蛋，两年前就不是了。”

　　“妈的，便宜你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不一样。”肥仔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有福要同享，有机会帮我问问她有没有同学一起叫来玩，最好比她还小的。”

　　“哈哈哈，没问题，包在哥身上。”

　　曼联3：1阿森纳，我输了搭讪又输了赌球，很是郁闷，肥仔得了便宜卖了个乖，答应第二天踢完球后请我去洗脚。

　　在接下来的大半年里，这个学生妹经常下楼来找肥仔请教问题，直到家人花钱把她安排到香港读书后，才没再过来，为此肥仔惋惜了好长一段时间。

　　变态项目结束后，公司07年已经没活了，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大家都很闲很安逸。

　　除了我，很闲很操蛋，如热锅上的蚂蚁，为什么呢?

　　因为牛总，他给我找了四本书(混凝土结构、钢结构、高层结构和抗震设计相关的)，勒令我每日研读，并写不少于两页的看书报告，下班前半小时的时候向他汇报当日看的内容并接受拷问。

　　自此我陷入了痛苦的深渊，就算在读书时代，我也很难坐在那里看书超过一个小时，更可况身处在耳畔经常传来大家笑闹声音的办公室里。这一个多月我是如坐针毡，经常发呆或者无意间睡着。

　　牛总显然不想让我呆的惬意或者睡的舒服，他常常蹑手蹑脚的走到我身后，若看到我睡着了就会一巴掌拍醒并喝骂几句。最难受的是下班前汇报的那半个小时，牛总从来不会满意，他会问很多在我看来非常奇怪的问题，并在我哑口无言目瞪口呆的时候大声教育，这令我很没面子，公司很多女生都听到了。

　　好不夸张的说，那段时间我都抑郁了。

　　“牛总对你可是煞费苦心啊!”老颜按着我的肩膀说。

　　“班主任来了。”赵鹏飞常常这样吓唬我。

　　“你让人家小杨休息会吧!”好心的浩姐姐向牛总求情。

　　阿甘也在看书，不过他是主动的，对于一个以学习为乐的研究生来说，看书一点也不会痛苦。

　　不过我并不是不明事理，我一点也不会恨牛总，知道这是牛总对我好。

　　虽然看的辛苦，但我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对结构设计有了更系统全面的提高。

　　下班后是自由的，有时候自由过了，我也会突然想起杜丽，长的很像孙俪的那个已婚小前台。我还是条件反射的躲着她，怕她纠缠，但是太无聊的时候，我内心深处倒是隐隐有些许期待。

　　但是奇怪的是，杜丽没再行动。

　　周末，我就在肥仔那里鬼混，踢球、看球赛、满深圳溜达着搭讪女生，回到屋里就和鱼泡眼斗气，日子过的还算快活。

　　不觉到了07年底。这天，所有球队的队员都收到一条短信，发自韦队：兹定于元月26日(本周六)晚上六点半在西丽南蓉酒店糜烂房举行年终聚餐即颁奖晚会，请大家准时参加，携伴侣九折，携两个六折，狂饮，勿开车。

　　“糜烂房?”我打电话问肥仔。

　　“蛋，是米兰房，到时候跟我去就好了。”

　　周六，我和肥仔准时到达米兰房，大家已经到的七七八八，算上家属差不多坐满了两桌。

　　“吃饭的时候大家最积极”，我想起了韦队说过的一句话。

　　没多久，人都到齐，阿聪从东莞开车过来，带了两箱红酒，这晚大家都很开心，喝了很多酒，记忆最深刻的的有三件事：

　　王全非要抱一下聂蒙剑的老婆，在房间里追着到处跑，聂蒙剑看烦了，朝着老婆大吼，你就让他抱一下怕啥。

　　老杨五岁的儿子，喝多了爬到桌子上，掏出小鸡鸡挨个炫耀，老杨大笑着说像老子、像老子。

　　晚宴结束后，我和肥仔是走着回去的，走一会，吐一会，肥仔搂着我的肩膀说哥们我们要好好干，我们也要有车，有老婆。

　　多年后回过头想想，有车有老婆，未必有那时快乐。

　　其实晚宴最精彩的的部分应该是颁奖的时候，韦队挨个叫起，由毕总颁发球衣一套，领奖者发表获奖感言，笑料层出不穷。但是若论幽默，还看韦队，他的颁奖词特别精彩，可谓妙语连珠，无出其右。记录部分如下供诸君欣赏，顺便在后面括号里注写上我对球员的介绍。

　　1.出场次数最多奖：旨在奖励全勤，出场率超过95%的队员，表彰其宁可失业，不能缺席的精神。根据俱乐部今年在DY网，西丽球场，南头关球场，科技园球场，桂庙足球场的所有赛事记录和现场球迷指认，该项大奖得主是左后卫阿戴，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三次获得这个奖项，根据新劳动法，他成为俱乐部第一位无固定合同期限的球员。(2011年离开球队，回老家进入中石油工作，娶妻生子。)

　　2.最佳新人：施工队虽然是小俱乐部，但我们有长远的规划，比如十年内有自己的赞助商，50年内上市，球队很重视梯队建设，不断鼓励新人，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经过一年的洗礼，本赛季球队最佳新人就是来自大学生劳务工市场的杨晨，请去年的最佳新人长征为他颁发奖品。(这是我第一次当着众人站在台上讲话，话很少，只是结结巴巴的感谢，但大家都看的出，我的感谢是发自肺腑的真诚。)

　　3.最有效率奖：这个奖目的在提倡快速，干练的球队技战术氛围，为那些上场时间少，但进球，组织效率高的队员提供一个表现的机会。尽管这名球员本赛季上调国家队，缺席了俱乐部的大部分比赛，但是在有限的上场时间里，还是给我们球队带来了惊喜，用简练，快速的球风，机敏的抢点，干脆的进球，让球队的档次从甲级变超级，而他在去年，却还是技术严重变形大奖的得主，看来国家队还是做了点好事的，他就是非著名主力右后卫兼左前卫聂蒙剑。(2011年自己开公司，2012年，双胞胎儿子出生前一个月，在一次抢点射门时断腿，六个月后伤愈，不敢再剧烈运动，至此淡出球队，只在球队聚餐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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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技术稳定大奖：球队平均年龄31岁了，在我们这个依靠贿赂高层就能获得上场机会的球队，我们还有这样的人吗?经过俱乐部技术部部长张千帆，市场部部长聂蒙剑，审计部部长张唐三人小组的通宵会议，决定把这个奖颁给小叶，以表彰他在全年的表现中，没有大起大落的状态，这也是平时不放松锻炼的最好回报。(毕总下属之一，后为谋发展，请毕总安排内地工地锻炼，淡出球队。)

　　5.发挥最不正常奖：这是竞争异常激烈的奖项，评委考虑到各种意外，准备了多达20个奖杯。但是，今年尽管竞争激烈，还是有个队员以极其明显的优势脱颖而出，从去年的连过6人，到今年的连被6人过，让我们痛心，但俱乐部还是给他机会，认为他只是和小罗一样，目前处于低潮期，我们应该给他信心，俱乐部虽然不能给他幸福，但是可以让他舒服，下面让我们用掌声欢迎张千帆上来领奖。(又高又帅脾气又好，2012年自己开公司，娶妻添女，买房买车，称得上人生赢家，和卢西奥是铁哥们。)

　　6.最具男人精神奖：这个奖项的前身是最勇猛奖，但是随着我们年龄的增加，勇猛已经不能完全概括我们对足球的理解，勇猛之外，还应该有奉献，博爱，无私无畏，做男人就要做金刚那样的男人,在世界最高的大楼上为心爱的女人打飞机…………因此，这个奖，我们还是决定颁给我们的主力中后卫，人称拼命色狼的卢西奥。(2013年离深回江西老家发展，离别晚宴那天，他抱住每一个大哭，太不舍了。卢西奥走后，球队失球率大增，胜率大减。)

　　7.体型保持完美奖：这个奖项不需要技术分析和技术统计，大家可以看我们手里的相册，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他都赫然在列，体型没有丝毫变化，最明显的特点是没有腰，俱乐部给他的年终评价是：他不能让所有人满意，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他就是我们的7号小敏同志。(毕总下属之一，得毕总提拔培养，在公司平步青云，后升为毕总领导，经常因为太忙缺席球赛。)

　　8.位置最固定大奖：为表彰那些在我们经常变化的阵型中，始终坚守岗位的球员致敬，没有鲜花，没有奖金，只有我们所有球员深深地感谢和真诚的祝福，让我们用最热烈，最长久地掌声送给我们可爱的门将阿胡。(可爱的人，球技最差，但是最认真，非常佩服我的球技，常常请我教他踢球。)

　　9.交钱最爽快奖：一个球员没有体能，没有技术，但是他能在我们球队长期打上主力，靠的是什么?关系，内部交易，贿赂高层?都不是，是因为他从不拖欠会费，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球员，我们今天才能吃上一顿好菜，这名球员就是长征同志。(到场最准时，不喜欢打架喜欢和别人讲道理。)

　　10.最可以忽略队员大奖：他曾经是一名球队元老，曾经在我们的单后卫防守体系中，占据绝对主力位置，四年后的今天，他却只能准时出现在我们聚餐时那盆红烧肉旁，没有他的球赛，我们赢了该赢的，输了该输的，见过堕落的，但没见过这么堕落的，他就是来自走地鸡之乡的阿聪同志。(胖子，膝盖很难承受他的体重，受伤太多不再踢球，现在东莞某著名地产公司。)

　　11.自我感觉良好奖：在给他起这个奖项名字的时候，我呕吐了三次，他的到来，改变了施工队诚实，不说废话的作风，也是他，每次面对队友无数的口水，批评，居然能从容面对，容光焕发，颠倒黑白，厚颜无耻。首先声明，他入选施工队没有给高层送礼，他上面也没人，考虑到赛季后期，他能服从所有组织安排，因此俱乐部还是让他继续留队观察一年，大家齐声说，他是谁。。。。。对，王路。王路也表达了决心，今后好好干，服从安排，大家记住了，有事王路干，没事干王路。(自从我加入球队获得大家认可后，他作为经纪人开始膨胀，迷恋上了和球队高层抬杠，故得此奖。)

　　12.最有价值球员：这个奖项四年了，每次得奖人都不一样，说明我们球队核心出现了多元化趋势，07赛季，我们依靠他的出色发挥，取得了两个4连胜，胜率达到55%，他的助攻，进球都名列球队前列，他就是我们的8号王全。(韦队铁哥们，球队最好色之人，常教球队小字辈把妹技巧，肥仔和我等收益匪浅。2013年和韦队合伙开公司，年终聚餐后请所有队员到舞厅跳舞，每人安排了一个小妹，那晚我在他的教唆下，打破了不嫖的底线，这是后话，在后面有详细描写。)

　　13.前中后场核心大奖：他们是各自位置上一年来表现都很出色的队员，后防核心黎涛，中场大将老杨，前场快马张唐，他们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希望他们在新赛季里继续发挥核心作用。(黎涛是做空调的，和球队地产的领导多有业务来往;老杨后来去了昆明发展;张唐也是毕总下属之一，在公司一直有很好的发展。)

　　14.俱乐部终身成就奖：四年的风风雨雨，他用老当益壮的活力和永不言败的精神，带领着我们从宝安走向了南山，让我们无论面对失败还是胜利，都能开心，团结，让我们明白了足球运动的意义所在，他就是我们的10号，毕总。(深圳某著名地产高层，至今已五十六岁，仍然活跃在足球场上，身体素质堪比三十岁的年轻人，性格温顺，和蔼可亲，积极提携小辈，因踢球的时候顺路，给肥仔和我当过两三年司机，在车上没少传授我俩做人做事的道理。)

　　15.本年度最佳射手：他以绝对优势的进球数，再次蝉联了这个奖项，赛季中尽管因伤缺席了部分比赛，但是其他队员还是没能抓住机会赶超他的进球数，大姚。(球队历史上最牛逼的前锋，没有之一，可惜后来伤病太多，无奈在四十岁那年选择退役。)

　　16.最有前途新人奖：他没有过人的技术，没有充沛的体能，但他有比赛的渴望，拼搏的精神，每次比赛都给我们感动，因为他已经尽力了，而这正是我们所缺少的，有了这个精神，他就肯定在新的一年里，得到自己的一份主力位置，他就是我们的阿新。(始终无法融入球队圈子，淡出球队，后来听说在郊区开了一个小卖铺。)

　　如果对07年来个总结的话，对公司来讲，最大的事情莫过于进军房地产了，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我注意到了这么一个现象，公司高层的决策总是跟着市场热点的屁股制定，但往往是虎头蛇尾，最终落得个草草了事的下场。

　　07年公司高层‘敏锐’的发觉到地产是一个非常赚钱的行业，也学着不少国企成立了地产公司，当然规模要小的多，他们通过关系在四川某县弄得一块地皮。接下来是圈钱，公司向来有向内部员工伸手的传统，他们不断鼓动所有员工入股该项目，号称投资回报率惊人。当然从当时深圳房地产的行情来看，回报率确实能惊呆众人，当时就有不少同事出钱入股。我没钱，只能眼馋。后来，该项目被08年的经济危机随随便便冲击了一下，宣告泡汤，无人再提。至于那些入股的钱，后来也可能都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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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牛总来讲，07年是他转型的一年，担任结构组专业负责人以后，他就从一个纯技术人员转向了管理人员，这对他是一个挑战。其实他本来不善言语，喜欢埋头技术，任职专业负责人后，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发生转变，无论是对外沟通，还是对内交流，无论是对上溜须，还是对下施令，这更需要技术，干好了那叫艺术。在我被逼看书的时候，他也在看，看管理方面的书，至少从以后的几年来看，他干的还不错。

　　春节将至，大家都比较轻松，对于公司来讲，在放假之前，只剩下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四对新人的集体婚礼，四对分别是：结构的老牛和老婆、结构的老颜和老婆、建筑专业的杨福林和老婆、浩静和老公。除了浩静，老牛、老颜和杨福林均是公司重臣，所以公司计划出钱为他们大办一场。大家共同选了个良辰吉日，在酒店包了一个大堂，全公司所有员工均数到场。为搞气氛，公司团委还成立了姐妹团和兄弟团，专门负责闹腾。

　　我和阿甘除了参与兄弟团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我们和另外两个人(浩静家属和杨福林家属)负责收红包。为免弄错，四个人各挂一个包，包上用红纸大字写着各对新人的名字，我负责老牛两口子的，阿甘负责老严两口子。面对这份信任，我和阿甘干的倒是尽心尽力，每收到一个红包，就先检查上面有没有署名，没有的话就拿出笔来，工工整整的写上，再小心的把红包放入包里，拉上书包拉链，再拍拍。

　　那晚红包没弄错乱，但这么多人集体进行的婚礼，又都是人生第一次，欠缺经验，想不出错乱，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倒是为婚礼增色了不少笑声。

　　首先犯错的就是酒店司仪，虽是身经百战，但这种八人四对的集体婚礼，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只八个人的名字就让她一顿好记，最后实在是怕出错，就拿了个本子写在了上面。待宾客就坐，一切妥当后，婚礼开始，漂亮的司仪小姐用亢奋的声音喊道：“有请新郎新娘进场，全体起立，奏……”她虽然刹住了车，但为时已晚，众人哄堂大笑，漂亮的司仪俏脸憋的通红。

　　还好众人的视线马上被列队出席的四对新人吸引，男士西装笔挺，油头粉面;女士纱裙婆娑，琼脂酥胸，随着音乐缓缓走来，煞是好看。用阿甘当时的一句话说就是：“奶奶的，这一打扮还真个个人模狗样的。”

　　我羡慕的看着他们，跟着大家使劲鼓掌。

　　四对新人拐过直角，正对舞台，在他们和舞台中间的十几米路上铺的是红红的地毯，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在众亲友的掌声下，在礼炮的轰鸣中缓缓的走上舞台，但今天不行，因为此时，姐妹团登场了。

　　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因为少了接亲的步骤，她们把姐妹团的刁难放到了这里，新郎要想带新娘登上前方的红地毯，首先要经过她们的重重考验。姐妹团以武眉为团长，杜丽、小付、小廖、大小林等为团员，她们一字排开挡在了红地毯前面。此时兄弟团也不甘示弱，在团长阿宝的带领下分列左右，随时准备支援众新郎。

　　“第一关，是要众新郎要先喝杯酒打打气，因为后面几关呢，比较难，姐妹们，上红酒。”武眉大喝一声。

　　后面四个姐妹，齐刷刷的端出四杯红酒，酒杯之大，前所未见，杯内红酒，没有半斤，也有四两。

　　众宾客一片哗然，我暗自心惊，这分明把兄弟团也算计进去了，四个新郎虽然都有些酒量，但还是没有一个能喝完的。果不其然，武眉淡淡的说：“可请兄弟团支援。”新郎们一听，如获大赫，纷纷向两旁兄弟们求援，阿甘代老颜喝了，我也只得把老牛剩下的一半强行咽下，另外两个兄弟也帮新郎喝掉。看着男团这么痛苦的表情，姐妹团都开心的哈哈大笑。

　　“第二关，”武眉拿着话筒，阴阳怪气的问：“四位新郎，请回答我，你们愿意为站在你们身边的新娘子带来幸福吗?”

　　四位新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小伍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最后他们商量了一下，同时点头表示愿意。

　　“恩，我很满意，但是我们知道这个幸福啊，不但指白天的幸福，晚上的性福也很重要，我们的第二关就是考验新郎们在晚上有没有令新娘满意的爆发力，任务就是---夹气球，”武眉边讲解边和姐妹们演示，“新娘站前面，身体前弓，新郎站在新娘后边，拿气球夹在新娘屁股和自己下面，两手扶住新娘的腰，用你的爆发力把气球夹爆。”

　　众人弄明白后都大力鼓掌，高声喝彩。我一直听说武眉是个豪放派，却没想到她这么重口味，不过不打紧，在来年我就亲自体会到了。

　　老牛首先上场，一次夹爆，接着是老颜，也是一次成功，不过他力量过大，把老婆顶了一个趔趄，差点往前栽倒，老婆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众人哄堂大笑。接着是杨福林两口子，他试了两下没有成功，阿甘举手表示愿意支援，又引得众人大笑。最后是浩静夫妇，他老公是一个斯文的人，拉不下脸来，又兼浩静娇小，他不忍发力，在后面弄了半天没有夹爆，此时郝静已经面红如血。姐妹团看在眼里，赶紧叫停作罢，本想刁难男士的，没想到把自己姐妹弄的面红耳赤。

　　“第三关来喽，”武眉拉长声调，“请问四位新郎，为了最爱的女人，你们甘效犬马之劳吗?”

　　四位男士只得点头同意，老牛玩的兴起，大叫愿意。

　　“答案我很满意，那么现在，就是你们当狗做马的一次难得机会，”武眉伴着众人哈哈大笑，“那我们姐妹团的要求呢，是新郎们要爬到地上做马，让新娘们骑行五米。”又是哄堂大笑夹着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这任务没什么难度，要的是突破心理防线，说白了就是不要脸了，四个大男人刚喝了不少酒，又加上气氛烘托，都有些飘飘然了，所以也不扭捏，都干脆的跪倒地上，四个新娘也是难得有此机会，也是毫不客气，提裙上马，众姐妹也都取出赶马鞭。

　　只见四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并排跪在红毯上，驮着四个兴高采烈的白纱新娘，在众姐妹的抽打下奋蹄前行，甚是好笑……

　　“好啦，最后一关，”武眉继续，“新郎们放心，这关不是考验了，是表忠心。”

　　四位新郎都松了一口气。

　　武眉一招手，只见众姐妹每人掏出一支口红，一拥而上，没几下，四位新郎嘴唇均被涂为鲜红。

　　武眉一声坏笑，继续道：“我们的要求呢，是要新郎们用嘴唇在新娘身上盖个忠诚章，盖在哪里呢?哈哈，肚脐上，新郎要从新娘的裙子下钻进去，找到老婆的肚脐，把章盖上，当然了，在裙摆的掩护下，你想盖在其他地方我们也没意见。”

　　四位新郎顿时呆了，本来以为没有难度了，没想到却是如此重口味的一招，要蹲在老婆的双腿前，从裙子下面钻进去乱亲，也太下流了。四人不从，决定硬闯。姐妹团齐步上前，抬头挺胸部，横在红毯前，大有要想经此过，先摸我的胸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