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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都市小说:《小科员的女“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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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0: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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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焰红知道此刻追究这个还不是时候,先把事件平息了再说,就笑了说道:“大家态度都很好嘛!我刚了解了,送去医院的伤员双方人数差不多,也都是蹭破点皮扭了手脚的小伤,跟我差不多。康书记,崔局长,既然这样,我想替他们求个情,就让他们一对一的找责任人私了吧?就别再追究责任了。”

  康百鸣会意的说道:“按法律是决不能就此罢休的,不过既然你们都是受了蛊惑,郑书记又替你们说了话,那就下不为例吧!”

  “那么,小付,你带林董跟着几个代表出去,看他们怎么协商的,最后给我一个结果就行。”郑焰红挥手说道。

  这下子真相不言自明!

  原来从昨天起,这个事件就开始了酝酿,先是不知道谁把常委会的议题透漏了出去,如果仅仅是泄露出去也没什么,毕竟,郑书记做出的是上上下下皆大欢喜的一大善举,怎奈,或许是泄露的人做了加工,再或许是老百姓没有理解以讹传讹,反正到最后就传成这样子了——政府非但不打算处理河康实业收了购房款迟迟不盖房的问题,反而作出决定,把购房户的预付款全部给了河康实业,还把地也收回去了要建工业园,总之,买房的五万块钱非但打了水漂,房子也没了!

  这还了得?虽然五万块钱在某些人眼里不算什么,对于月月靠工资吃饭的小老百姓来讲,五万块还是很严重的问题啊!更何况最大的问题在于现在哪里还能找到三四年前的那个房价?河康实业不盖房,就等于就算退了那五万来块,也要按现在的价格购买,那可就是三倍以上的投入了,谁买得起啊?这不是等于政府跟资本家沆瀣一气掠夺小老百姓的血汗钱嘛?不行,找他们讨还公道去!

  整件事有人挑头一个个购房户的通知。这就古怪了,河康实业属于商业开发,并非是一个单位一个单位的彼此都熟悉,乃是全河阳谁想买谁买,可以说这些准业主们是三教九流俱全,一盘散沙般的互不了解,但挑头的人居然能够拿到全部的联系电话,岂不奇哉怪也?通知人明确说明白了政府的欺瞒行为,承诺只要购房者出一个人参与“情愿活动”,一切的花费都有人负责。换言之,这是一次有组织、有支持的“请愿活动”。购房户五万块钱被河康实业白白使用了五年,现在非但房子没了,本金也拿不回来了,谁不急眼呀?听到这个通知个个义愤填膺,于是乎,这场轰轰烈烈的请愿活动就开始了。

  请愿活动的时机选择的十分微妙,恰恰在郑焰红跟带着田振申秘书长跟秘书乘车离开河阳,准备赴省城机场刚出市不久,浩浩荡荡的情愿队伍扯着白底黑字的横幅,一路呼喊着口号围住了河康实业的大门,绝大多数的准业主都是理智的,本着解决问题的想法参与的,也没人想动刀动枪。

  按照号召者提前说好的线路,是先去河康集团售楼部拉上项目负责人,再一起去市府大楼要求三方会谈给大家一个公道,但是到达河康集团大门口之后,还没等河康实业做出反应,请愿者之中就有人做出了过激行为,用啤酒瓶(若非事先准备好的,晾来也不至于请愿的时候拎着啤酒喝的)投掷进河康的办公楼,把玻璃砸碎,直接导致坐在屋里办公的几个文员被砸伤,有个女孩子脸都被碎玻璃扎破了。

  这下子遭了,河康实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启贵还没有来公司,保安们自然不肯束手待毙,冲出来阻止,却被请愿者人群中冲出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打得那叫一个可怜,这几个人拎着三棱刀朝着保安的腿脚胳膊就捅,瞬间就血光四溅了!河康那边就报告了领导,林启贵吓了一跳,心想这件事已经跟政府达成了协议,这些人怎么会来闹腾呢?本着理直气壮的情绪,他出面制止这些人,谁知道还没开口说话,就被一波又一波的臭鸡蛋砸的满身满脸都是(带臭鸡蛋者更加诡异)。

  这下子河康实业的员工们不干了,原本林启贵的和核心员工都是家族势力范围内的自己人,看到他受了羞辱岂能不恼?车间里、厂房里、公司大楼里冲出来大波的员工,他们先把冲在前面的几个行凶者抓了起来关进了库房里,这下子坏了,请愿者中间有人开始大声叫喊若是不反抗都会被抓,河康集团的员工开始跟请愿者大面积发生了肢体冲突,一派混战,刚刚挑头打人的“请愿者”头目瞬间不见了,河康的员工看不清谁是“凶手”自然是见谁打谁,场面登时十分混乱。

  这就是事件的整体情况,郑焰红了解明白后,就命令请愿代表跟河康集团的代表都退出去了,只留下了几个领导。

  吴红旗气愤愤说道:“现在的群众太不像话了,怎么情况不明就行凶呢?玉林同志,你要密切注

  意几个代表,赶紧把情况查明白!”

  郑焰红冷下脸,非常严厉的说道:“百鸣书记,玉林局长,你们两个需要慎重对待的不是我放出去那几个人,而是被河康控制起来的挑头者,这件事一定是居心叵测的人恶意挑拨、严密组织的恶性案件,我们决不能允许这种人的恶行得逞,我要求你们马上组织严查彻查,三天时间给出结果来!”

  348回 赵常委初上常委会

  郑焰红受伤的时候,赵慎三正在云都市第一次行使他参加市委常委会的权利,议题十分的奇特,居然是商议刘涵宇同志担任云都市政府办主任以及彭会平担任云都市宝雒县县长的。

  这就怪了,之前不是早就定好了彭会平担任政府办主任,先委屈刘涵宇担任副主任吗?先期谈话都进行过了,就等副地级职务调整到位后再进行,怎么短短数日又发生了这么戏剧化的变动呢?是因为云都三天前发生了一件奇特的案子——好端端滴,宝雒县的县长尤同半夜从自己家6楼的阳台上掉下来,掉进一楼人家的小院里,摔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丨警丨察接到报案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是楼下人家早上起来,在院子里发现躺着一个人,吓得拨打了110,丨警丨察去了才发现居然是他们的县太爷!急急忙忙上楼询问他们家的时候,尤同县长的儿子,一个14岁的少年尤涛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样子根本不知道父亲出事了。

  丨警丨察询问的时候,尤涛果然说爸爸还没起床。等丨警丨察冲进尤县长卧房检查时,发现他住的卧室跟阳台相连,是那种近年来很时髦的建筑风格,阳台非常大,几乎可以算得上半间房子了,装修成一个雅致的茶座,摆着一套藤制的茶桌跟藤椅,桌上还摆着一碟花生米,一碟松花蛋,半瓶剑南春,一个酒杯,地上反倒了一个椅子,还扔着一根挑衣服的挂衣杆。

  根据第一反应,丨警丨察做出了尤县长很可能是一个人喝酒喝多了,后来踩在椅子上准备取下上面晾着的衣服,结果失足摔了出去,造成这起惨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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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0: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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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尤涛听说父亲死后,那种漠然麻木的神态让丨警丨察非常起疑,还有,县长家的阳台虽然没有封闭防盗网,事故现场也是窗户大开,似乎符合第一反应的推测,可是有什么理由让尤县长在大半夜收衣服呢?而且他们家阳台上的晾衣架是能够升降的,勘察现场时发现上面晾的都是女人的衣服,尤县长老婆没在家,当晚风清月明,就算刮风下雨,全封闭的阳台上又不可能淋湿衣服,干嘛要收衣服呢?就算要收,不需要站起来,尤县长做的那把椅子只需要扭转身子,按下墙上的电动升降按钮,晾衣架就会落到眼前取下来就是,为何要舍近求远的站在椅子上用挑竿呢?就算尤县长情愿费劲爬椅子,为什么把纱窗也推开呢?此刻已经是公历五月份了,晚上已经有蚊子飞舞了,纱窗十分透明透气,没理由推开的啊?

  调查中间,一个十分妖娆的女人进门了,听说是尤县长死了,瞬间天塌了一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听完她的哭诉方明白这是尤县长的续弦,昨夜是跟朋友一起打麻将打了一夜,现在回来才发现丈夫死了。

  这女人哭了一阵子,从知道父亲死了到现在一直无动于衷坐在一边的尤涛突然站起来说道:“我该上学了。”这女人疯了般扑过去,揪住尤涛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骂道:“小恶狼,你终于下手了,你把你爸爸害死了对不对?这下子你去网吧、去跟白丨粉丨妹鬼混就没人管你了是不是?我掐死你之后也跳下去,索性一家人一起死吧!”而尤涛被后母摇晃的快散架了,一句话没说,也没有反抗,但他听着后母严重的指控,唇边始终挂着一丝讥讽的微笑,整个场面十分的诡异。

  一番混乱之后,市公丨安丨局也参与成立了专案组调查尤县长死亡一案,如何调查的现在还没有下落,据悉这个县长续弦也很不是东西,查出来有情夫云云,但公丨安丨局没结案一切都属于小道消息,市里关注的不是这些,是他空出来的那张椅子。

  关于这件事,黎远航书记跟刘清亮部长已经商议过好几次了,最后做出了彭会平去担任宝雒县县长,直接任命刘涵宇同志为云都市政府办主任。这个决定看起来是没有毛病的,政府办主任原本就不是常委,刘涵宇一个做过县委书记的农业大县县长,原本黎远航让她担任市政府办副主任就是一种变相的明升暗降。毕竟谁都知道,政府办副主任就是一个正处也可、副处也可的位置,刘涵宇明面上看起来进了市政府貌似是一种进步,其实权柄比起县长来,那可不是一般的天差地远。黎远航究竟如何做通她的工作让她甘愿委曲求全答应调整,以及下一步会如何安排让她得到足够的补偿咱们无法揣测,但看到在黎书记安排下曾经放弃县委书记、追逐赵慎三去凤泉,却没有享受到副厅级待遇的前车之鉴下,刘涵宇依旧心甘情愿的样子,也许黎书记的“下一步”的确是很让她眼热的。

  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市里的提议彭会平当然不会不动心,而刘涵宇原本就是凤泉县长,对空出来这个倒霉蛋留下的位置自然是并不稀罕,如此一来,黎书记跟刘部长商议的这个决定也就是偶然中间的必然了。

  昨天晚上,赵慎三接到彭会平的邀请电话,请他回云都小聚,自然还是一帮相厚的朋友们,热闹过后就是单独的谈话,彭会平把他叫到一边,很是感慨的说道:“赵书记,人这一生真是看不透啊,当初你还在教委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我就已经是貌似高高在上的市财政局长了,可是林、高两位大佬走了之后,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失爱于郝老板,就此如同翱翔九天的纸鸢一头栽进了泥潭里,左冲右突的还是无法挣脱,这一落拓就是接近万劫不复,一直等你兄弟都青云直上青出于蓝了,我才有了今天这一线转机呀……”

  赵慎三发现自从担任常委之后,别说别人了,就今晚坐在一起这几个非常好的朋友,对他的称呼也发生了很有意思的变化,就比如这个彭会平,刚刚就叫他“赵书记”。原本他想纠正的,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动就没有纠正。登上“常委”这个台阶之后,他已经充分意识到现在的他已经跟以往有了绝大的反差,假以时日之后,他有极大的可能追着郑焰红飞速发展的背影扶摇直上,到时候这些朋友也罢,哥们儿也罢,统统都不大可能跟他并驾齐驱,换句话说,他迟早要成为这些朋友的上级领导,那么,跟现在的这些朋友再亲厚也不能跟以前一样毫无隔阂,必须要亲密有间,才能逐渐树立一种绝对的权威,不至于他们对他因熟悉而轻忽,甚至于因感情而怠慢,日后发号施令势必受到影响,这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但彭会平的遭遇赵慎三也不是不同情,他自己也曾经几起几落,对官场上风云变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把戏十分了然,唇亡齿寒之感也深,就喟叹的说道:“是啊,咱们这些行政干部,机遇最为重要,抓住了一顺百顺,抓不住可就一挫再挫了。幸亏这次老兄你机遇来了,宝雒县是咱们云都乃至全省全国都出名的酒文化基地,虽然比不上凤泉范围大,但也是全市数得着的富裕县,你去了那里当县长,比呆在市政府当大总管强得多,常言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好歹咱自己说了算不是?所以我可要诚心诚意恭喜你呢!”

  彭会平叹息道:“唉,是啊,我不管外人怎么议论说那个位置倒霉啥的,尤同死了跟那个位置有啥关系?当初克俭去顺风区当区长的时候,大家不也都说顺风区长的位置晦气吗?看看人家克俭,现在也是跟你一样的副厅级了,所以我就不信邪了,下基层吧,省的那么多婆婆不好伺候!”

  赵慎三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彭会平凑近他,把手伸给了他,赵慎三很惊讶的想这人喝多了吧?为什么好端端正说话呢又握手?谁知两人手一握住他就发现多了一个不大的东西,沉甸甸的,凉飕飕的,圆滚滚的。赵慎三刚露出异样的情绪想把手翻过去把东西还回到彭会平手上,彭会平就赶紧用眼神制止了他,低声说道:“赵书记,常委会上拜托替我盯着点,咱们过去吧。”

  彭会平率先站起来就走回酒桌上了,赵慎三还怎么推辞?也顾不得细看,顺手就把那东西装进口袋里了,临掉进去的时候,他瞥一眼黄橙橙的,貌似是个黄金的装饰品。

  此刻坐在常委会的最末位置,赵慎三看着跟他对面最高位置的黎书记正在侃侃而谈,心里想起来昨晚回去看到口袋里那只黄金麒麟挂饰,又看着在座的常委对彭会平担任宝雒县长这个提议居然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终于明白彭会平让他盯着的用意了。

  “冠佳书记刚才说的也有道理,他建议暂缓安置宝雒县长,等尤同同志的死亡案件有结论再说,这当然是从他的政法工作角度出发,可是权衡全面工作,这个位置不适宜长期空缺。我明白冠佳同志的顾虑,不过咱们组织部提议的是下派彭会平同志过去,又不是在宝雒现有的班子里提拔起来一个县长,就算是宝雒县四大班子里有人跟尤同的死有什么牵连,正好在假设的敌人对没有如愿以偿继任县长的懊丧中露出马脚,便于你们政法系统查案嘛!大家说是不是呀?哦,慎三同志也是基层领导,你可以谈谈你对这件事的看法。”黎远航在肖冠佳表示反对意见后说道。

  原本位居末位不打算轻易开口的赵慎三听到书记点将,赶紧谦逊的说道:“各位领导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我作为基层干部,可能更了解一点基层的情况,既然黎书记让我谈谈看法,那我就说说吧。哪里说的不到位或者是不合适的,请各位领导及时给我提出来,对我也是一次提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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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0:4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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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赵慎三童养媳一般低声下气的口吻,李建设书记明白赵慎三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还没有找准位置,先笑了说道:“看看小赵书记多谦虚,大家坐在一起,就是肩膀四齐的常委,打个比方如同一家子里的妯娌,面对有争议的问题各抒己见是咱们的权利,你干嘛跟童养媳一样那么胆怯呢?大胆说吧。”

  大家都被李书记诙谐的话逗笑了,赵慎三的不自然也被善意的笑声给去除掉了,他就开口说道:“宝雒县长出现空缺是非常事故造成的,那么冠佳书记的顾虑也很有必要,若是尤同同志的死的确跟这个职位有关,新县长到位的话,可能别有用心的策划者或者是凶手就没了想头,偃旗息鼓藏匿起来,就会给侦破造成很大的困难。”

  说到这里,肖冠佳书记连连点头,示意这正是他对组织部提出这项提议持反对意见的用意。

  赵慎三话锋一转却接着说道:“但是,凡事情都要从两方面分析,我在基层听到传闻比各位要多一些,真实度也更可信一些,这些传闻对尤同同志的死因能有**分的把握断定为情杀。也就是说跟宝雒现有的班子没有任何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尽快的派新县长到位,一来能够安抚因为调查弄得人心惶惶的宝雒班子,二来能够尽快的把工作状态恢复起来,是不适宜拖延的。所以,综合我掌握的情况,我觉得组织部的提议非常合适,我个人表示支持。”

  赵慎三非常聪明,他并没有因李建设书记为他找准位置就以常委自居,大刺刺的投出赞成票,而是先以常理支持肖冠佳书记的观点,再以知情者的身份提出这件事的真相,最后才以个人身份(注意,这里的个人代表赵慎三,不代表市委常委赵书记)表示支持组织部也就是黎老板的意见,委实是既谦逊又圆滑,两不得罪还达到了替彭会平说话的目的。

  接下来的决议就没什么悬念了,正在黎书记拍板决定就这么做的时候,赵慎三好端端的突然间心头一阵刺疼,两眼一黑一阵眩晕,灵台深处骤然间闪现出郑焰红惨白的一张脸,但转瞬即逝。

  紧挨着他做的副市长董秀琴是个**志自然心细,她看到赵慎三瞬间脸色苍白,额头见汗,两只手都在颤抖,赶紧低声问道:“赵书记,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这么一来,在场的人都看出赵慎三的不正常了,纷纷关切的询问,赵慎三心乱如麻,一种不祥的预感缠绕着他,顺势站起来说道:“可能是心脏早搏……对不起我先去看看……大家继续吧……”

  吴鸿守在会议室外间,跟别的领导秘书一样守候着,看到赵慎三居然这个样子被董秀琴市长扶了出来,赶紧上前接住。问明是不舒服,自然是一群人围过来想帮忙,都被赵慎三挥手制止了。他扶着吴鸿下了电梯上了车,就赶紧拨通了郑焰红的电话,但是却没有人接。他越发着急了,不停地重拨着,终于,一个男人带着哭腔喊道:“您是郑书记的爱人赵书记吧?我是郑书记秘书付奕博,郑书记正在处理群访争斗,接不成电话……”

  赵慎三听着电话里除了付奕博的声音跟他身边貌似闹哄哄的背景音落下之后,可能是付奕博故意把电话凑近了郑焰红所处的位置,里面立刻传来了郑焰红中气十足又傲气十足的声音:“我,新任市委书记郑焰红,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你们谁还想砸死我泄愤?冲我来,我站在这里接受你们的惩罚。”

  “小付,郑焰红是不是受伤了?她被砸到了吗?严不严重?”赵慎三听到妻子声音后先是心里一松,瞬间就从这几句话里听到了严重的后果,声音发直的询问付奕博。

  “郑书记刚才被人砸破了额头,流着血呢,不过看她的样子不处理完事情是不肯去医院的……”付奕博说道。

  赵慎三明知道妻子的脾气,也只好对付奕博说道:“小付,有什么情况你随时跟我沟通,既然郑焰红正在处理问题,你就不必告诉她我打电话了吧。”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市人民医院,赵慎三才清醒过来,他满脑子都是郑焰红,很诧异也很不满地问道:“小吴,来医院干嘛?我有急事要赶紧去河阳,别耽误时间了!”

  吴鸿刚才已经听到赵慎三打电话了,却不放心的说道:“赵书记,您刚刚情况看起来很不好,既然已经来医院了,就去检查一下吧,就算去河阳,也得拿点药以防万一啊!”

  “我好好的,别废话赶紧走!”赵慎三不耐烦的一挥手,司机无奈的看了看小吴,吴鸿无奈的点点头,车马上开出医院直奔高速,往河阳开去。

  路上,黎远航以及其余常委们的关怀电话此起彼伏,赵慎三心乱如麻,哪里有心思一一敷衍?索性都推给吴鸿,让他说赵书记要回省城治疗,这会儿吃了市人民医院开的镇静药已经在车后座睡了,这才消停了。

  但赵慎三也没闲着,时不时的打电话跟付奕博沟通消息,所以,当郑焰红处理完代表的提议,又跟几个河阳市里的领导布置完任务的时候,他恰到好处的给妻子打了个电话。

  郑焰红给康百鸣书记等人布置完严厉追查挑头闹事的人之后,心念一起居然想亲自见见手拿凶器被河康扣住的那几个人,正准备去呢接到了丈夫的电话。

  “红红,大致情况我都听小付说了!”赵慎三听到妻子颇为不耐烦地一声“有事?”就知道她想要挂电话,连寒暄都来不及了,开口就切入主题:“我知道你现在想去见那几个挑头闹事的人,我建议你别见!”

  郑焰红不满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付奕博,因为吴红旗还跟在身边,也不好明讲,就含糊的问道:“为什么?”

  “有些事,太明白了反而不好处理,你现在赶紧去医院安心打点滴吧,什么事情都不急于一时。”赵慎三的口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更带着深爱她的丈夫特有的焦灼跟气急败坏。

  郑焰红一愣,脑子里又是一凛。夫妻久了,丈夫这些看似纯属心疼的话语想要传达给她的信息她马上就领会了,也就收起了刚刚的刚强,软弱的说道:“好吧。”

  郑焰红刚才也是太气愤了,更加对身边这几个副手的居心十分怀疑,这才想一个人处理到底的。她原本就是一个极其有主见的杀伐决断之人,这会子被赵慎三一句话提醒,福至心灵之下,脑子里瞬间已经做出了全新的部署跟打算。

  为抹杀这个电话带来的变化,继续雄赳赳走了几步,郑焰红的脸色越来越差,步伐也越来越慢,终于回过头,一脸的不甘心虚弱的对吴红旗说道:“吴书记,我这会子头晕极了,如果跟那几个暴徒见面的时候身体出了状况,效果就适得其反了,还是不见吧。”

  吴红旗赶紧说道:“郑书记,您总算是明白了,您这个样子还是赶紧去医院吧。我刚才担心的不行,那几个人我让崔局长带走审问就是了,也不必要您事必躬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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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0:5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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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付奕博跟留下来照看她的护士搀扶下,郑焰红虚弱的走出了河康大楼准备上车,一抬头却看到门口依旧拥簇了好多没有离去的请愿者,她正中下怀,回头对康百鸣说道:“百鸣书记,我估计群众不走还是为了河康扣留的几个人,也许他们仅仅是太想要回自己的权益了,才行为过激的,其实哪里有什么人能够策划这个行动呀?阴谋之说更是无稽之谈。我看你就把他们的名字情况记下来,把人放了吧,也给群众一个态度,让他们知道咱们是真心实意为他们解决问题的。”

  这几句话就更让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大大出乎意料了,崔玉林惊愕的问道:“就这么放了?不审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人恶意挑起事端呀?这样也太草率了吧?

  ”

  349回 逢了悟道天机

  付奕博看郑书记已经站不住的样子,不满意的说道:“崔局长,郑书记这么安排肯定有道理,您没看门口群众堵着不散,要是时间长了外地媒体过来扭曲报导的话影响岂不更坏?还是听郑书记的吧。”

  康百鸣赶紧说道:“郑书记顾虑的是,我们一定照办!您还是赶紧去医院吧,身体要紧。”

  郑焰红上了车歪在椅子上闭上眼不说话了,当救护车开出院子的时候,门口那些人可能看到是郑书记在上面,自觉地闪开一条路,看着救护车离去了。

  赵慎三赶到河阳医院的时候,郑焰红已经打完了点滴,当然也听付奕博说了赵慎三好似知道她受伤了突然打电话询问,中间两人又是如何沟通情况的经过。她正准备离开返回住处,看到丈夫一脸焦灼的冲进来,心里一甜又是一嗔说道:“都是这个小付,什么都告诉你……咦,我奇怪半天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给付奕博打电话的?难道河阳还有你安插的探子不成?”

  “哼,你还说呢,我正在开常委会,突然间心头刺疼满脑子都是你头上流血的样子,这才打电话询问,要不是小付拿着你的手机,你没事你老公反倒被你急死了!”赵慎三看着郑焰红头上包着的敷料,心疼的说道。

  郑焰红这才明白,赵慎三感应到她出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也是她最感到幸福的地方,就不以为怪的说道:“我现在好歹也是市委书记,就算是受点小伤,也是这么多人围着,能出什么危险?至于你常委会都不开跑过来吗?看你小题大做的样子惹人笑话。”

  赵慎三瞪她一眼,也不理会她赶紧去医生那里了解了情况,知道她的确仅仅是皮外伤,打了点滴也不必要再留下来住院了,才答应了出院回去。

  谁知两人还没走出病房,一大帮河阳的干部就簇拥进来,看郑书记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一个个又开始汇报起工作来。

  赵慎三气的七窍生烟,看着这些人根本不把郑焰红当成一个病人,反而是把她当成三头六臂的神仙一般喋喋不休,哪里肯让她留在河阳?开口就说道:“各位领导,我是郑焰红的丈夫赵慎三,原本我不该插嘴你们的公务,但是作为一个丈夫,看着妻子受伤而且河阳的医生无法判断是否会留下什么隐患的情况下,就要不讲道理一回了!因为缺一个市委书记省里会给你们再委派一个过来,无论谁来都是市委书记,但我的老婆出了事,对我来讲都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了,所以我坚决要求把郑焰红带到省城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在她情况明晰之前,不想让她受到打扰!”

  这些人进门就急着说话,也没在意赵慎三,此刻听他毫不客气的自我介绍,都满脸愧疚的赶紧打招呼。郑焰红一直没说话,之前留在河阳干部心目中的独断专行都被此刻的温柔孱弱所震惊了,只见她柔柔的看着丈夫,好似有了这个男人,她一切都不需处理了一般的依赖,在赵慎三的搀扶下出门上了赵书记的专车走了。

  回到省城,赵慎三并没有让车去省医做进一步检查,而是直接命令司机把他们夫妻俩送回了家,没想到在接近东新区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的郑焰红突然间叫道:“等等,等等,你看那是谁?”

  赵慎三凑近窗户一看,却看到一个眇了一目、长须飘飘面容怪异的僧人穿着一身土灰色的僧袍,正在路边站着。他也惊讶的说道:“咦?了悟大师来省城干嘛?徐师傅靠过去停下。”

  那个僧人正是了悟,他看着一辆车冲他开过来,哪里想到会是熟人,正想躲闪到人行道上,谁知车停了,赵慎三跳了下来亲热的叫道:“大师,您怎么在这里呀?”

  了悟饶是几近成佛的高人,此刻也不免松了口气,满脸惊喜的说道:“阿弥陀佛,老衲迷了路正在发愁,怎么遇到了你们俩?这也算是结善缘得到的果报了。”

  郑焰红也赶紧下车过来招呼,了悟看到她头上的伤,又看了看她的脸,却说道:“小朋友又高升了吧?恭喜了!”

  赵慎三笑道:“大师,你没看她头上都被砸破了,喜从何来呀?走走走,赶紧回家去再说话,回头您去哪里我送您。”

  了悟也不客气,直接上了车才说明了原委,原来他的修为到了一个很奇特的阶段,就决定出来四处游历化缘,顺便弘扬佛法,来到省城之后挂单在城北的凤鸣寺里,今天出门前询问寺里的僧人省城的公墓在哪里?也不知道去那里做什么。僧人据实告诉他出门乘坐99路公交车,中途如何换乘325路电车,到了紫柳林公园下车向西再步行两百米即到。谁知大师出门倒是坐上了99路,但他却直接坐反了方向,原本去西边的却来到了东边,下了车跟路人询问道路的时候,因为他容貌吓人,居然没人给他说话,他正在迷惘,就看到这夫妻俩了。

  赵慎三也不询问大师去公墓干嘛,毕竟修行人所干的事情都是充满了玄妙的,他碰到大师是真心实意的开心,也不避讳把和尚带回家。了悟也是行为不羁之人,佛门又讲究一切随缘法,既然今天去公墓迷了路,就是注定不适宜去,既然路上遇到了这夫妻俩,就是应当由此际遇,也就大大方方的到了赵家。

  此刻早就天过午了,但郑焰红是处理事情未来得及吃饭,赵慎三是焦虑妻子没想到吃饭,了悟大师是迷了路加上兜里没钱更是没吃饭,于是二话不说,赵慎三下厨赶紧打开冰箱拿出材料,精心做了几样素菜,喷香的大米饭蒸了一大锅,几个人一起吃了才喝茶说话。

  郑焰红已经没什么感觉不舒服的地方了,可赵慎三非得让她歪在沙发上,而他跟了悟大师坐在茶几两边大家说话。

  “小朋友,自古至今,官场就是最大的利益场、杀人场跟冤孽场,你官升一级却又额头挂彩,可谓是开门红了,怎么赵小友看起来不太高兴呢?”了悟大师是一个很出奇的出家人,并不似寻常和尚那样开口闭口就是佛经,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很喜欢开玩笑,此刻就微笑着说道。

  赵慎三满脸的苦笑说道:“大师,她额头挂彩还算是开门红?我没有急死就算不错了,还能够开心的起来?您老怎么故意怄我们呢?”

  了悟却摇摇头说道:“小朋友是世间神,换一个修行的地点,要想接受陌生环境里众人的供奉信仰,必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据我看这点血流的值,最起码你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不至于被挤出神龛遭到放逐了,自然是可喜可贺。”

  郑焰红笑道:“大师太高看我了,我哪里算得上什么世间神呢?不过您这句话如果是个比喻的话倒也恰当,我还真是差点就被挤出来呢,现在有没有站稳脚跟也还在两可之间,这个地方太复杂了,我还没有搞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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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1: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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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差矣。”了悟淡然说道:“世间原本没有神,信奉的人多了,神也能凭空而出。神的号召力大了,于是就有人开始造神,有人开始封神,封别人或者是封自己。这样久而久之,世人就无法确定,坐在我们自愿或者是被迫顶礼膜拜的神坛之上的,究竟是神、是人,或者是鬼。在这样的条件下,自然是拥戴的人多了就是神,没人拥戴就是人,人人反对就是鬼了。小朋友你以完全陌生的面孔出现,高高在上坐在你所处的神坛里,刚去是人,显然候在那个神坛下面等着取你而代之的人希望把你变成鬼,而你则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成为神,在这种条件下,你挂点彩若能获得半神半人之间的身份,岂不是大大的喜事吗?”

  大师一席话,既充满玄机又清晰可辨,听的郑焰红跟赵慎三瞠目结舌,赵慎三之前对妻子所处的环境一无所知,也从没有听妻子抱怨过河阳情况复杂,此刻一听更震惊不已,好一阵子才消化了大师的话惊呼道:“红红,你在河阳情况很复杂吗?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郑焰红此刻也明白了大师的意思,更露出满脸的坚毅说道:“大师刚才说的很明白了,越是有人希望我变成鬼,我也不求成为神,最起码要成为河阳民众信服的人。跟你说了有什么用?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咱们俩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不一样了,就算跟你商议,你不了

  解情况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我自己磨练自己。”

  大师满脸的赞赏颔首说道:“小朋友有这番决心,事情就不会败。虽然老衲是个佛门弟子,但早年间因为沉迷于玄学,也曾经读过诸子百家,记得庄子曾经说过一种人生境界,在‘有用’于‘无用’之间。比如一件法宝,在普通人手里是个废物,甚至还会带来灾祸,但在真正的高人手里,可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了。跟这个道理一样,小朋友身下的神坛,在有的人位居其上时可能碌碌无为,有的人则能够发挥强大的效应。而小朋友你此刻尚处于‘有用’与‘无用’之间,故而神坛下面的人都在观望,后果也殊难预料。这个阶段,也正是你需要发挥强大的精神力,尽快掌控一切的时机。”

  郑焰红越听越是心悦诚服,诚心诚意的请教道:“大师,如您所言,如今我是坐在神坛上,信徒绕于身却难辨真假,虎狼屯于阶又貌似伪善,焰红锋芒毕露怕遭攻击,韬光养晦又恐失去锋芒,身如处一团迷雾中看不清真相,仅凭直觉行事,即便看似威猛,也不免战战兢兢进退维谷啊!”

  “呵呵呵!”大师听完郑焰红这番半文半白的话之后就大笑起来:“小朋友能有这样的感觉很有意思!从你的话里,老衲倒是想起早年间初读佛经的时候,仗着几分鬼聪明跟自幼博览群书掌握的半瓶子基础,一边读一边想一边精心揣摩佛经的真实含义,但最后的结果是意理通明却难窥门径,后来方才意识到错在哪里了。佛经比不得唐诗宋词,读佛经最好的法子是一句大实话‘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就是说读出来就对了!口里念出心中不留,功夫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而你如今做的一切都是跟小和尚念经一个道理,在你弄不明白佛经真意的时候,随口而读随心意行事就是最简便的方法,等你读过无数遍之后,想必就走出迷雾了,或者是说你已经明了迷雾下面是什么了。”

  郑焰红没有马上答话,微微皱起眉头好似在吸收这段话,赵慎三忍不住说道:“大师,您是不是觉得天机不可泄露啊?总是这么云山雾罩的不肯点明,其实我听了半天早就知道您一定推演出红红的困难应该如何化解了,就是不肯泄露天机对吧?”

  大师又笑了说道:“赵小友,何为天机?”

  “……呃,天机自然就是所求者需要知道的秘密了。”赵慎三迟疑了一下说道。

  “哈哈哈!”大师再次大声笑了一阵子才说道:“是啊,天机两字搞得神神秘秘,谁也无法真正的说出这两个字的含义。我给你们打个比方,比如武则天没有登基称帝之前,有关‘武氏代唐而立’的言论就是天机。天机是否不可泄露?也很不好说,不是好多人因为提到过这件事被杀死了吗?但时至今日,你还会以为武则天称帝是天机吗?小朋友的遭遇也是如此,没做之前你觉得我好似藏私不肯说,其实说了又如何?还不是该如何处理还是如何处理?这一点你可比不上小朋友了,你看她就没问。”

  郑焰红终于满脸自信的开口说道:“大师,您今天说的我都懂了,谢谢您!我明白了,我行事只要不违背良心,不违背纪律法律,就是在凭真心念经,经文如同飞鸟掠过镜面,投射到民众中间,是非对错自然由他们去分辨,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修成正果,得到大多数人的拥戴的。”

  此刻不单是了悟大师满脸的欣慰,连赵慎三都真心实意的敬佩妻子了,大家又闲聊了一阵子,了悟大师就要告辞,夫妻俩留宿,大师坚决不同意,说有缘分聊聊就足够了,出家人不应该贪图享乐,他还得回到凤鸣寺去。

  拗不过大师,赵慎三赶紧把大师送回到他挂单的寺庙,说明天还来接他送他去公墓,但大师说他要行的事情不需要帮忙,否则就不是他的本意了。赵慎三无奈之下,只好详细跟他说了应该如何坐车才能到达,这才告辞回家了。

  赵慎三回到家,原本想听听郑焰红详细说说河阳的状况,替她出谋划策的,但看到郑焰红懒懒的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三,如果我想搞一个以当地文化背景为主题的旅游、影视基地,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点子?”赵慎三不问了,一直在若有所思的郑焰红却突然问道。

  赵慎三一愣,随即就说到:“对啊,河阳原本就是传说中诸葛亮的老家,你们如果利用三国文化搞旅游开发也未尝不可。不过之前那里就有不少类似的景点了,无非是不成规模而已。你想搞跟影视结合的东西倒也新鲜,但如今影视城什么的也不算少,你要是弄了就需要弄一个新奇的,还得又后续的合作人才行,否则就是一个没用的花花样子了。”

  郑焰红说道:“我去了河阳就遇到了前任佟国杰书记因划定的工业园有环保隐患而受到牵连的事情,一直在思考什么样的项目能够既不会导致河流污染,还能够取得商业园区的效果,想来想去就觉得开发旅游项目既能够保证收益,又绝对不会形成污染源,是个唯一的选择。这段时间我瞒着河阳班子悄悄在运作,并不是想哗众取宠搞一鸣惊人,而是我发现河阳有人并不愿意看到我成功,从我开始着手就有人在无形中给我设置阻碍,弄得我不得不多张了几个心眼。饶是这样,还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乱子!唉,看来我这个项目估计也有泄露,否则不会这么巧,恰好我要进京去完成最后的手续审批,就有人组织了这一场大规模的闹访事件,这不是不想让我去是什么?”

  赵慎三看妻子主动说出了原委,慎重的考虑了一下才说道:“那你下一步准备如何做呢?我不是听小付说已经抓住了几个挑头闹事的人了吗?就怕你调查明白是谁指使的,那你可就没有退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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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1:1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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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焰红轻蔑的说道:“哼,这帮人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想趁我走了搞出大乱子,给省领导一个我行事武断导致民乱的印象,他们在群起叫苦让我缩回锋芒,真是看错人了!岂不知我早就收服了河西区长满谦宜,这人给我电话通知了这件事,我才赶回去处理完了这件事。接下来肯定有人希望我彻查指使者,弄出一副我不得不跟对手公开敌对的状态来,双方撕破脸之后肯定要互相攻击,就有人能够渔翁得利了。也幸亏你打了那个电话提醒了我,我马上让他们把那几个挑头闹事的人放了,姑奶奶还不查了!看你们还能不能推测出我下一步的计划!”

  赵慎三笑着说道:“厉害厉害!郑大姑奶奶神秘莫测,一定能够如大师所言,早日安居神坛接受万民敬仰的!”

  郑焰红笑道:“大师是一个很睿智的老人家,他游戏人间却又诚心敬佛,言谈不羁打这个比方也在情理之中,其实咱们哪里敢以神自居呀?能够小心谨慎的为民众办点实事,获得他们的认可就足够了。对了赵常委,你说你今天第一次参加常委会,感觉如何呀?是不是觉得跟以往大不相同了?”

  赵慎三笑道:“是的。别说别人了,就连以前称兄道弟的彭会平,也开始很恭敬的管我叫赵书记了,看来这人呐,还真是不可能不以身份论英雄。”

  郑焰红嗤之以鼻的说道:“切,赵书记,太感性了吧?这么多年沉浮下来,难道还悟不透‘官场之上无知己’这个道理吗?彼此有了利益往来,自然可以称兄道弟亲如手足,一旦地位天差地远失去了作用,那种友情还能存在吗?你如今成了常委,一旦地位变动,就是高高在上的领导了,他们如此尊敬你也是应该的。”

  赵慎三说道:“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今天的议题是彭会平担任宝雒县长,刘涵宇直接担任政府办主任。估计彭会平怕出问题,昨天请客让我替他盯着点。”

  郑焰红倒是不知道宝雒县长出事的事情,赵慎三说了她才说道:“我认识尤同,这也是个很能干的同志呀,怎么会遭到这样的不幸呢?”

  “切,怪谁呢?好好地糟糠妻不珍惜,混了一个小妖精,回家逼老婆离婚,老婆不答应,他就用冷暴力加家庭暴力,活脱脱逼得妻子跟他离婚又患了抑郁症住院,整个过程儿子都亲眼目睹,对他能够爱得起来吗?可惜他丧尽天良逼走妻子娶回家的小妖精并不爱他的人,爱的只是他的地位跟金钱,在被他安排到县委上班后,居然跟县里一个英俊的副职勾搭上了,导致了这么一场惨祸。他死了儿子不哭妻子暗喜的,仅仅工作能干就够了吗?我看是报应!”赵慎三忿忿说道。

  郑焰红这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感慨了一阵子问

  起了常委会最终关于彭会平的决定情况。赵慎三说道:“肖冠佳书记估计查到这个副职跟尤同妻子的**了,借这个原因反对彭会平接任县长,黎书记点到我,我当然赞同黎书记的提议了,刚说完就感应到你出事请假了,估计应该没问题。”

  350回 故布疑阵?

  郑焰红噗哧笑了说道:“彭会平估计够糟心的,他这些年没上来,与我也有直接关系,他一定觉得十分窝囊。平心而论,虽然大家私交不错,但这个人太过势力油滑了,喜欢利用工作之便卡基层谋取私利,对待上级领导又看人下菜碟,很有几分小人心性,顶多也就是个处级干部的材料,再大了指定出事,我就一直压着没理会他。他估计对我也有所怨恨,现在又不得不求你照顾,心里一定郁闷死了。”

  赵慎三笑道:“是啊,昨晚他请我吃饭还说出来了呢,说当初我还是教委办公室主任的时候他就是财政局长了,现在我都常委了他还是原地踏步,很是郁闷感慨呢!”

  “黎书记看人不会错呀,为什么这次让他出来了呢?也许我这个人说话刻薄,如果让彭会平独当一面担任一个县的主官,他一定会出问题的。不信咱们可以打赌,不出五年一定出事。”郑焰红武断的说道。

  赵慎三不以为然的说道:“也未必吧?彭会平只是私心重了点,市侩油滑了点罢了,大关节还是懂的,也不至于太出格,你跟我打赌一定会输。”

  “切!收起你的老好人腔调吧!我做过他的主管领导,还能不了解他的德行?当初他连我交代让批下去的款子都敢问基层要好处,那只手几乎伸到油锅里去捞钱了!这样的人压在政府办还不至于出格,现在给他一杆点石成金的神笔,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这个赌我跟你打了!赵慎三,你说吧,赌什么?”郑焰红好胜心起,咄咄逼人的说道。

  赵慎三最爱看她毫不伪装的真性情,就故意逗她道:“赌什么都是我赢,随便你下注吧。”

  “那好,如果我赢了,你想法子给我弄一个生二胎的指标,还不能让人找出毛病来做文章。如果我输了,你想怎么惩罚随便你,这样成不成?”郑焰红说道。

  赵慎三听完这个赌注傻眼了,呆呆的看着妻子好一阵子,猛地抱起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傻妮子,我赌了,我答应……”

  不提夫妻将错就错缠绵一宿,第二天各奔东西都分别上班去了,郑焰红返回河阳之后,办公室已经有人坐着等候了,她看到是市长邹天赐,就微笑着说道:“邹市长这么早啊?你这么一等我,我就算是迟到了吧?”

  邹天赐看起来神情很是奇特,仿佛带着莫名的愧疚,仰或是一种难堪,面对头上兀自包着敷料却笑得阳光般灿烂的郑焰红,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郑书记怎么不在医院休养几天?这么急回来上班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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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1: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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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焰红更是一笑说道:“既然邹市长认为我该在医院休养,怎么来我办公室守株待兔呀?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白等了?”

  她这个不恰当的比喻让一贯不喜欢笑的邹天赐也忍不住笑了说道:“我的秘书跟小付通过电话,知道你要回来上班,所以我才来等的。”

  郑焰红坐下了说道:“开个玩笑罢了,我无非是点皮外伤了,我家赵慎三就喜欢大惊小怪,他都追来了我要是不跟他去检查检查,他估计得班都不上守着我,我也就啥事情也干不成了。行了,邹市长找我,是不是还是因为昨天的闹访事件啊?那件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邹天赐说道:“昨天我在市里有事走不开,让郑书记你一个人顶了那么大的压力,真是说不过去,而且赵书记来了我也没有尽地主之谊,就更是不应该了,你回去替我跟赵书记道个歉,日后有机会我会负荆请罪的。”

  郑焰红一摆手说道:“赵慎三最喜欢跟文绉绉的人交朋友,我估计你们俩会对脾气,我在这里上班,日后你们有的是机会见面,用不着客气。”

  邹天赐终于言归正传说道:“郑书记,昨天我听回来的同志们说了情况,是我考虑不周让丨警丨察参与了,促使事态恶化,导致你受伤,这个责任我不推脱,该如何处理你不要客气。”

  “算了算了,在那样的紧急状态下,谁的第一反应都是报警,毕竟咱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有了困难找丨警丨察叔叔嘛!我好好的,事情也已经讲明白了,还需要你担什么责任?邹市长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自己给自己找毛病吧?”郑焰红诙谐的说道。

  郑焰红的反应却远远超出了邹天赐市长的预料,在他的想象里,郑书记应该是一腔愤恨的、怒火万丈的,提到昨天的事情时,更应该是恼恨不已的频频向他发难,质问他昨天是谁向她隐瞒真相?又是谁泄露并扭曲了常委会的内容,导致了这场事故的发生?还会当场叫来政法系统的同志,布置追查罪魁祸首的行动方案的。谁知一见面,人家居然跟没事了一样毫不在乎,对这件惊天动地差点导致她这个市委书记被砸死的危险事故,没有丝毫追查下去的心思了,这个女人难道思考问题真的跟寻常人不同吗?为什么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郑书记,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昨天康书记他们按照你的布置把挑头行凶的那几个人的基本情况都记录在案了,随时可以彻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否有人幕后指使吗?”邹天赐今天好似打定主意要自找麻烦一样,郑焰红不提他反倒揪住不放了。

  郑焰红收起了刚刚的笑容,很慎重的看着他,又恢复了之前她一贯保持的波澜不惊状态,淡淡的说道:“天赐市长,你认为彻查有必要?查出来有人主使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要从根本上解决工业园的问题?这就好比中医治病要寻根求源治标先治本一样,仅仅靠追查出几个居心叵测的小人来无济于事,除了把这潭原本就不透明的水搅得更浑之外,起不到任何积极作用。既然这样,反正民众已经信任了我们等待处理结果,咱们又何必要节外生枝追查什么主使人呢?有这功夫,还不如腾出精神来赶紧处理咱们拟定好的方案,只要脚手架扎起来开始动工,老百姓的心就彻底放回肚里了,咱们的隐患也就彻底消除了。邹市长,我这几天杂事多顾不上,你辛苦点,督促工业园专项小组抓紧时间搞出工程预案,赶紧开始招标吧,公务员小区可以不急,河康购房户的小区必须尽快开工。”

  邹天赐惊讶的听完这段话,沉吟了一阵子才说道:“郑书记这么思考问题也真是别开生面,那么就按你的意思来吧。我看咱们成立的领导小组已经雷厉风行的开始拟定公务员分房方案了,看来郑书记此举大得人心啊!招标的事情您放心吧,我会安排下去尽快开始的。对了,昨天的事故导致了你进京的行程延误,既然你觉得伤口不碍事,是不是等下就要走啊?我就不耽误你了。”

  郑焰红摇摇头,淡淡说道:“既然耽误了就不去了,也不打紧。天赐市长,你既然过来了,咱们俩不妨先把班子分工问题初步商议一下,也好尽快作出安排。我初来乍到的对同志们情况也不太了解,你就先谈谈你的看法吧。”

  邹天赐从今天郑焰红进门到现在,可以说对她的每句话都充满了意外的感觉,他明知道这女人暗中在操作工业园的审批工作,还探听到她进京就是为了这件事,她开会已经说了要把工业园建设,跟公务员小区以及河康购房户商品房一并开工,刚才又说脚手架一扎开工安抚民心,那工业园审批手续应该是很紧张的事情啊?怎么她这么随意,好似昨天一耽误就不去了一样呢?另外对于班子分工问题,之前他们策划好了趁她初来乍到,新媳妇头三天羞涩低调的时机搞成既成事实,但人家丝毫不买账,连常委会都不让开,弄得他们都死心了,现在猛然间又提起来,她到底想干什么呀?

  “郑书记,我不是听振申同志讲你想要多了解观察一段时间才分工的吗?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邹天赐问道。

  “邹市长,你要听真话吗?”郑焰红问道。

  “当然了。”邹天赐一头雾水般答道。

  “我觉得吴红旗同志不适合分管工业园项目,他本人也有不愿意管下去的意思,需要考虑把这项工作重新分配一下。还有,信访工作那么重要,怎么会是政法书记康百鸣同志分管呢?政法系统那一摊子原本就十分具体,再加上比重这么大的信访工作,两相交错势

  必会对百鸣同志造成很大的工作压力,也就会直接影响到工作效率,我觉得必须分开。至于政府那边的工作分工,我也希望一并调整一下,但那边具体以你顺手为主,我听听你的意见,开会的时候也好心里有数。”郑焰红就事论事的说道。

  邹天赐的脸沉了下来,他明白吴红旗这些天肯定是跟他站得太近,表态的时候又太也跟他一个腔调,终于引起了这个女人的忌惮,现在这么做,就是想要把吴红旗,或者是说把他邹天赐的势力从这个项目中彻底撇出去了!这怎么能行呢?且不说这个项目最终成功后功劳何属,就算是为了维护权威,也不能短短一个多月,就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啊!哦,你说暂缓调整分工就暂缓,你说调整就调整,还要你说调谁就调谁,即便你是一个市委书记,这么做也未免太过强势了吧?

  虽然邹天赐百般的不情愿,奈何郑焰红身为市委书记就有这个权利,而且人家关于调整的理由也说得冠冕堂皇毫无偏颇,最重要的是吴红旗这个副书记也罢、康百鸣那个政法书记也罢,都是党口的干部。郑焰红已经把政府方面副职的分管业务权利给了他,人家仅仅调整党务干部的分工,你作为市长或者是市委副书记,想阻止也得有理由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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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1: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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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扭了半晌邹天赐才说道:“郑书记,之前你没来的时候,工业园的事情简直就是一个丨炸丨药包,别说河康集团天天围追堵截,购房户跟拆迁户也是天天闹腾,吴红旗同志的确不想管,但没人接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顶着,我们都觉得十分愧对他。现在眼看你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件惠民又惠己的大好事,接下来就是收名又收利的好时候了,又不让他管了,这是不是有点……有点过河拆桥之嫌呀?至于信访工作从百鸣同志那里分出来我没意见。”

  郑焰红似笑非笑的说道:“哦?怎么邹市长认为工业园的事情接下来就是收名收利一帆风顺了吗?这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说不定项目没有批下来,还是一个烂摊子呢。还有一点,红旗书记的确明确跟我提到过不愿意管下去了,我认为你的顾虑不是问题。”

  “既然红旗同志跟你沟通过了,那我就不持反对意见了。反正咱们大家的本意都是从利于工作出发,谁管只要能管好,都一样的。那么郑书记认为谁接管这个项目合适呢?”邹天赐说道。

  “我想把工业园这个项目单列出来,而不是跟以往红旗同志分管的时候连带城建、工业等系统全部兜起来那样全面化。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则相对于一个同志统管就少了很多麻烦,二来专人管理专项工作也更容易协调处理。接下来这个项目就需要频繁的跑项目、跑资金、跑协调了,无论谁管,市委秘书长都需要出面协调,所以我的意思是干脆让振申同志管起来算了,也免得有人分管也得拉上他,耽误的两个人都不得安生。”郑焰红说道。

  “这样也行?”邹天赐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的不快反问道:“振申同志负责丨党丨委办公室一大摊子,原本就担子不轻了,再管上这么一个大麻烦,岂不是更脱不开身了?郑书记就不怕日后丨党丨委工作受影响吗?”

  “我觉得不会。”郑焰红干脆的很。

  邹天赐看着一脸轻松的郑焰红,半晌才说道:“郑书记,对你的能力,我真是自愧不如。这件事我持保留意见,真不行的话到常委会上大家表决一下吧。”

  “也好。”郑焰红更干脆。

  “……那么,没什么事我走了。”邹天赐有心再问问郑焰红有关工业园的下一部计划,话到嘴边又觉得没意思,自己弄不**家在弄,之前处理问题的时候又没有及时参与,以老河阳的身份给人家出谋划策,现在看快弄成了巴巴的上门打听人家如何弄,岂不是显得太过小人心性了?就闷闷的站起来要告辞了。

  “好吧,咱们都再好好思考一下,争取常委会上一次调整到位。”郑焰红丝毫没有觉察到他的郁闷一般,一边站起来送他到门口,一边风轻云淡的接着说道。

  邹天赐下意识的点点头走出了书记办公室,整个人都好似被一团看不见的丝线团团缠绕起来一般压抑郁闷,但是那丝线又是无色无形的,挥挥手都挥之不去,却又无处不在的包裹着他,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有火发不出来,不发火又快要憋死般难受。

  吴红旗书记很快就知道了关于这个调整的事情,他面对邹市长的询问,很无所谓的说道:“听郑书记的安排吧,邹市长,我知道您对我的好意,不过为了这么一个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项目,咱们霸在手里也弄不出什么名堂,索性就丢开让她折腾去吧,折腾成功了还是政府项目人人有份,折腾出毛病来咱们正好不担责任,我的个人得失算什么?”

  邹天赐瞪着眼说道:“红旗同志,我觉得你的态度很成问题呀!这件事并不是我们愿意霸在手里,如果郑书记没有协调好林启贵退地的绝招,这个项目的确是个炭篓子,让你揣着也是万般无奈之举,但现在既然事情出现了转机,咱们又已经一招被动处处被动了,要是连分工调整都顺了郑书记的意思,以后我看河阳党政大楼要改姓郑了!眼看这个项目接下来就是收获的时候了,你端了那么久的炭篓子还不该收获点民心回来呀?我倒是为了你跟郑书记差点闹翻了,你居然如此轻松的就一推了之了?好嘛,合着我倒是多管闲事了!”

  吴红旗一听邹天赐话不对味,赶紧笑着说道:“看邹市长说的,我哪里是一推了之呀,只是考虑到如果因为我个人分工的得失,让您不得不跟郑书记争执不划算,您为我争取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我也真是跟林启贵那只老狐狸扯皮扯怕了!您只管看着吧,最终工业园承建也罢,公务员小区建造也罢,甚至连原先的购房户房子建造算在一起,肯定还会承包给河康实业,这就免不了还得跟林启贵磨叽,我才觉得不管也罢的。”

  邹天赐可没有被这番话蒙蔽住,因为郑焰红会让哪家公司承建这个项目,他也在前天会后就做出过推测,跟吴红旗的结论是一样的。毕竟林启贵在商言商,就算是给郑焰红面子拿了利息退地,按照三四年前后的地价涨幅,人家还是吃着亏的,能够退,就说明郑焰红一定暗中承诺的还有补偿。那么,什么补偿赶得上把这个项目承建权拿过去来的实惠呢?他得出这个结论后,已经想好了如何让郑焰红先一帆风顺的创造奇迹,等到事情成功的时候再来一次秋后算账,就让郑焰红尝一尝跟佟国杰殊途同归的滋味。

  可是,吴红旗用同样的理由来解释对这个项目分管权利的放弃,邹天赐觉得显然是不成立的。而且,吴红旗从郑焰红不畏闹访群众的威胁出面处理完闹访事件后,就显露出来的那种对郑焰红的畏惧越来越明显,这更是他这个“同盟”所不能允许的。

  “也对,听郑书记的没错嘛,反正林启贵这只老狐狸已经被郑书记彻底收服了,想必也不会再提起三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么咱们大家就都安枕无忧了。估计很快郑书记就会召开班子会,到时候我就不持反对意见了,吴书记回去忙吧。”邹天赐木木的说道。

  “唉!天赐,至于么?”吴红旗突然间改变了称呼,长叹一声说道:“大家同舟共济这么久了,当初面对佟国杰那么气势逼人的一把手,不一样撑过来了吗?现在无非是暂时示弱,给全市干部群众一种印象,让他们觉得佟国杰的走并不是如外界传说的那样不见容于我们,等郑书记风头十足的时候再作打算,何至于你就以为我跟你离心离德了呢?大军未动军心先乱,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哦!依我看,不是我动摇了,是你自己动摇了才是。”

  吴红旗收起了对他的恭敬,邹天赐愣了愣,反倒笑了骂道:“滚你的吧,我还以为你已经被那女人虚张声势的头三脚给吓住了,想站过去替她抬轿呢,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姓吴啊?”

  “那么我先走了,至于我的分工问题,我还真觉得不如顺势看看郑书记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了,所以上会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先不要反对,就看看常委里到底呈何种态势。”吴红旗说着站起来告辞了。

  郑焰红送走邹天赐之后好似忘记了调整分工的事情,下午她带着付奕博去了市内的几个跟诸葛亮有关的景点,看完之后跟付奕博说道:“这么好的文化遗址,怎么会东一块西一块的不成规模呀?还似是而非的弄得跟民间祭祀的山神庙一样草率,真是可惜了这个孔明先生了。”

  付奕博笑道:“关于诸葛故里的准确地址,可不是咱们河阳,而是山东临沂,咱们也就是沾点地气,借诸葛亮曾经在河阳躬耕这个传说搞点噱头罢了,所有的所谓故址都是后来建造出来的,哪里能够有气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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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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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焰红认真的说道:“出生地咱们不跟山东争,但发达地才是值得发掘宣传的呀,我相信能够搞到一个古文化遗址什么的凭证,然后搞起来就师出有名效果显著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咱们河阳不是一直都是玉石的故乡吗?带我去看看玉石加工厂吧。”

  付奕博很聪明,大致已经猜测出郑书记今天想做什么样的考察了,却不点破,指挥小严开车出了市区,约莫走了十公里左右,拐进一个繁华的乡镇。一进镇街,一街两行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玉器作坊,大街上也堆着大块的青石板跟白色的大理石板,作坊都是后面是加工前面铺面是零售的格局,看上去很简陋也很低档。店里摆着的倒是琳琅满目的,大到玉器摆设,小到挂件手镯戒指一应俱全,标价也是不一而足,但难辨真伪。街上还有很多拉着带轮子的行李箱的人,一问才知道是来批发玉器的。

  郑焰红下了车,兴致盎然的一家家观看着,听着一家加工厂里居然机器轰鸣,很好奇地问老板娘:“加工玉器不是很精细的活儿吗?怎么还有这么大声音的机器呀?”

  老板娘不高兴的翻翻眼珠子,但郑焰红那雍容的气度让她也不敢说难听话,勉强说道:“切割毛坯石材需要切割机的,当然响了。客人是外地人吧?想买点什么?”

  郑焰红看着一条跟赵慎三给她买的挂件一样的翡翠项链,就让老板娘拿出来看看,她对着阳光看水头又看成色,整的跟内行一样,那老板娘也看出她是个有钱人,赶紧换上一副笑脸,把这玉石夸得天花乱坠,最后开价三千块,说如果批发给大商场,一定得标价两万靠上,弄的郑焰红居然动心了。

  付奕博拉拉她悄声说道:“这是b货,咱们看看就是了,可别真买。”

  郑焰红一愣,付奕博赶紧把她拉出来了,刚到街上,就看到一辆车顺着镇街开了过来,付奕博一看车号就说道:“哎呀,河西区的满区长来了!”

  车停下,果然是满谦宜笑眯眯跑了过来,郑焰红说道:“满区长倒是机灵,我跑到这里也能被你跟踪到。”

  满谦宜赶紧笑着说道:“郑书记,我刚从河西区里出来,远远看着是您的车过来了,还以为看错了,犹豫了一阵子还是追过来了哪里敢跟踪您啊?”

  郑焰红笑了:“来了也好,你就给我介绍介绍你们区这个特殊产业吧,我可是刚刚差点买到假货哦!”

  满谦宜说道:“这条街的加工作坊都是以低档玉石或者是合成玉饰加工为主的,档次的确不高,真正的高档加工都是隐藏着山里面的家传式作坊,他们加工的才是纯手工的高档玉器,您如果有兴趣,我带您看看去。”

  “刚才我看到一条链子,小付说是b货,我差点上当了。我们家赵慎三对这东西懂得好坏,我就是看样子罢了。只是这公开的造假会不会有问题呀?你们都不管吗?”郑焰红问道。

  满谦宜赶紧解释道:“玉石加工分好几种的,第一类是天然的翠玉加工而成,叫做a货,价值很高。第二类是用特殊工艺加上化学药剂把品质不好的玉石内部杂质弄出来,也就是付秘说的b货,还有就是把散碎的玉石粉末用工艺制作成晶莹剔透的各种挂饰,其实也都说不上假货,反正价格便宜,又是挂着做装饰的,经济实惠也挺好。至于用玻璃或者塑料掺上各种化学药剂制作的纯假货,咱们河西是没有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郑焰红愣了愣就笑了:“还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图便宜的人得到制作出来的玉器一定也很开心,那还真不能说人家造假了。这下子我知道机器轰鸣是在干什么了,是在粉碎石头的吧?我又不买玉饰,就不去你说的高人家里了吧,我也是看看这个行业的面貌罢了。对了谦宜区长,你回头弄一份有关河西区玉石加工行业概况的报告给我,详细一点,从加工的历史到产业规模,以及群众收益率跟政府税率问题都要写进去,争取越快越好。咱们回去吧。”

  满谦宜一边答应明天就交这份报告,一边非要请郑焰红留在河西吃饭,郑焰红没答应,上车就回桃园了,她可不知道经过她这么一转悠,邹天赐市长很快就通过各种消息得出了一个结论——郑市长已经把工业园的主业选定为玉石加工跟销售了!

  一个人面对假想敌的时候,最心里没底的就是摸不清对方的底牌,一旦昭然若揭了,也就没了恐惧心了。最起码邹天赐市长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之前的郁闷跟担忧瞬间烟消云散,换上了一种看热闹的心态,轻松无比的投入了“作壁上观”这个角色的超水平演绎。

  回到桃园之后,郑焰红就在7号楼吃了服务员端回来的饭菜,一个人走到三楼的露台上,坐在藤制的躺椅上休息,林媚端着一盘新鲜的樱桃上来了。

  “郑市长,这是新下来的鲜樱桃,您尝尝,挺甜的。”林媚说道。

  郑焰红此刻心情很好的样子,拿起几颗樱桃吃着说道:“你也坐吧林媚,怎么中午不回家休息一会儿?”

  “晚上吴书记请了一桌客人,我刚照应完,看到小红来给您拿饭菜,知道您回来了,就给您送点樱桃。”林媚乖巧的说道。

  郑焰红随口问道:“吴书记请客安排在桃园酒楼了?是不是市委办这边的招待都在你这里呀?”

  “不是的,咱们这里档次不算高,除非是请自己人才来,否则就去河府大酒楼或者是其他高档的地方了。今天也没别人,就是吴书记、康书记、田秘书长几个人,他们好像是谈事情的,我听了一耳朵,提到分工啥的。吴书记还一直当着康书记跟田秘书长夸郑书记呢,说您算是帮他摘掉了紧箍咒呢!”林媚说道。

  351回 以“是”证“非”

  “哦……林媚,芳兵是你姐姐吧?”郑焰红转了话题。

  “哎呀,郑书记这是夸我呢?我是姐姐呀,芳兵比我小四岁呢,嘻嘻。”林媚娇笑着说道。

  郑焰红也笑了:“可能芳兵同志从政久了受操劳磨砺多一些吧,看起来比你还要成熟几分,我居然给搞错了。”

  林媚被郑焰红的话哄的开心极了,两人居然如同闺中好友一般在楼顶聊了好一阵子,林媚心想跟郑书记结交了如此深入的友谊,真是不枉她煞费苦心了。

  郑焰红手机响了,林媚赶紧聪明的先下楼走了,接完电话,郑焰红还是没下楼,一个人坐在藤椅上,脸上露出了一丝讥讽的微笑……

  第二天上午,到班上以后郑焰红就问付奕博:“小付,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齐了吧?上次幸亏出了意外咱们没去,我看缺少的东西不少,昨天咱们转一圈才发现,你上次弄的申报文本关于预备项目的准确坐标、法律地位、行政关系等方面都不太精确,有两个我昨天给你指到的新坐标也加上,还缺了影音资料,另外对申报理由的阐述跟论证也太肤浅,还有跟世界同类项目的比对也没有,你现在你弄出来没有?”

  付奕博赶紧说道:“准备好了郑书记,您让我联系省文物局的方处长,他很是帮忙,我跟他在网上沟通,他不厌其烦的一点点指导我该怎么弄,昨晚几乎弄了个通宵,一切都齐了,我拿来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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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2-15 14: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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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付奕博回到自己屋里,慎重的掏出钥匙打开档案柜,又打开里面加了锁的抽屉,这才把一个密封的档案袋拿了出来送给郑焰红,郑焰红仔细的一边看一边问,好一阵子才满意的说道:“辛苦你了小付,这就齐了,你还收拾好放起来,我说走咱们就走。”

  付奕博答应着放好了东西,郑焰红又召开了工业园项目小组的成员、河西区的党政一把手林芳兵跟满谦宜,详细的听取他们俩的汇报,结合吴红旗给她的那一堆合同文本以及文件报告等资料,把这个项目所牵涉到的困难一一捋清楚了。

  现阶段这个项目表面存在问题为:第一,原工业园当时被省里彻底否定,此刻要想申报等于从头开始,除了那块地,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东西。第二,当初和康集团购买到这块地后,除了购地款,还给市里上缴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商业税,这笔钱并没有随着上次划拨的购地款一起退给河西区,还需要跟税务局以及财政局协调退回事宜。第三,吴书记已经在林、满两人去汇报关于工业园项目文体时明确表示,郑书记这两天即将调整分工,他已经不再管这个项目的事情了,让他们俩等新分管确定后再汇报。虽然已经产生了专项工作领导小组,但分管尚未确立,真正运转起来后,还是会有龙多不下雨的问题。

  郑焰红面对林芳兵跟满谦宜的汇报跟分析,自始至终没表态,听完了仅仅淡淡的说她知道了,还问了满谦宜一句关于玉石加工行业的概况报告合适能送来?一副没有那个报告就无法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样子。

  满谦宜说初稿已经出台,回去马上仔细打磨一下,下午一上班就送来。林芳兵也说玉器加工是河西的主要行业,所有的数值都是现成的,她回去会跟满谦宜紧密配合,下午一定会带来一份详实、精确地报告的。

  两人离去之后,郑焰红却让付奕博改签明天上午的机票,决定晚上下班就赶赴省城住下,明天直接赴京。但她嘱咐付奕博暂时不要告诉市委办,省的再横生枝节。

  关于河阳班子分工调整的事情,郑焰红扔了一个即将开会的烟幕弹出去,瞬间就引得漫天迷雾,笼罩其中者个个关心则乱,下午,田振申率先找到郑焰红,坐下就愁眉苦脸的说道:“郑书记,您是不是想把信访工作跟工业园的项目都交给我分管呀?按理说您这是重用我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这原本就是康书记跟吴书记正在分管的系统,我现在抓过来岂不是……而且我负责丨党丨委办公室这一块已经够繁琐了,而且还挂着工业园专项工作组的办公室主任,需要协调的事情我一定会尽职尽责的,就别让我再负责这些具体工作系统了吧!”

  郑焰红看着田振申,那眸子里闪动着深不可测的光芒,看的田振申一点点慌乱起来,终于,她淡然说道:“谁告诉你我想让你分管信访工作了?工业园的项目审核尚且八字没一撇,我怎么会先换分管领导呢?你今天有些无的放矢了吧振申同志。”

  “……呃?那可是邹……哦哦,既然没这回事就算了,是我听错了说不定,那好吧郑书记,您忙您忙。”田振申慌乱的说着,站起来逃也似走了,浑然没有了一丝市委常委、市委办大总管的气度风范。

  过了一会儿,刘万举部长打来电话给付奕博,很礼貌的询问郑书记是否有时间见见他?付奕博看郑焰红点头了,就跟刘部长说郑书记这会儿刚好有一段机动时间,请他尽快过来。

  不一会儿,刘部长来了,在门口敲敲门,小付赶紧接住了带他走进了郑书记办公室,郑焰红少有的站起来迎过来握手道:“万举部长,你可是第一次来我办公室,欢迎欢迎。”

  刘万举微笑着说道:“郑书记这是批评我来汇报工作太少了吧?也不是我不想来,关键是这段时间知道您负担重,压力大,组织的事情说重要最重要,但正因为重要,才不是不办不可的急务,也就没有来凑热闹扎堆。”

  郑焰红感慨的说道:“新环境、新任务最锻炼人呀,谢谢万举部长理解了,请坐吧。”

  坐下之后,付奕博倒上茶,刘万举端起来慢慢的啜着,好似在寻思该如何开口,郑焰红突然一笑说道:“万举部长过来找我,是不是也是担心分工问题呀?既然来了,就说说你听闻到的我的打算跟你的顾虑和想法吧。”

  刘万举终于放下茶杯,很诚挚的说道:“郑书记真是一针见血,既然您猜到了我的来意,我也就不避讳道听途说就跑来打擂台了。郑书记,信访工作责任大,担子重,没油水,按理您给我我没理由不接受,可是信访向来都是跟政法挂钩的,这是稳定问题,跟组织工作放在一块堆似乎不好吧?如果因为信访问题处理基层干部,会不会有拿‘官帽子’夺‘印把子’之嫌呢?当然,我这么说可能太直白了一点,但我觉得根据您的为人行事方法,我想表达什么不需要绕圈子,就把我的顾虑说出来了。”

  郑焰红说道:“万举部长既然都点透了信访工作责任大,担子重,没油水,看来是怀着诚心来跟我沟通的,这让我很感动,那么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

  “洗耳恭听。”

  “首先,我仅仅跟邹市长初步提过有调整分工的意向,也提到过信访工作想换换分管领导,但当时跟邹市长这么提并不是真要换,而是一种很严重的警告。本意就是想告诉邹市长,我对康百鸣同志处理信访问题的能力很不满意,看看河康的购房户闹访的时候他是怎么处理的?群众问题不耐心出面化解,武断的就出动了防暴大队,硬生生把请愿活动升级成了敌我矛盾,这种草率的工作态度跟官僚的工作作风是我坚决不能允许的。我又不是第一天担任市领导,怎么连分工的基本套路都不明白呢?信访向来都是比重很大的工作口,也只能是政法书记分管才能起到震慑跟稳定作用,我再怎么白痴,也不会让你这个组织部长去分管的。而且你猜怎么着?刚刚田振申同志也来提出了跟你一样的顾虑,说他听说我准备把信访工作交给他那个大总管分管。”郑焰红说道。

  按常人的思维,郑焰红说到这里不应该就结束了,而是应该分析田振申为何也会有此种顾虑,以及为什么相同的事情刘万举跟田振申居然都听到了才是,谁知她说停止就停止了,看着刘万举等他的反应。

  刘万举很不适应的满脸惊讶,难以置信的说道:“……振申同志也听到这种言论了?没道理呀,我可是听……那算不得道听途说的,而且振申同志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若不是跟我一样有绝对可信的依据,应该不至于跑来跟您汇报的呀,这可太出乎意料了!”

  郑焰红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那么清脆,那么敞亮,带着无比的自信跟乐观笑着说道:“哈哈哈,万举同志,从我郑焰红双脚落在河阳的地面上,出乎我意料的事情还少吗?我都麻木了,不会感到惊讶了。倒是你,地地道道的老河阳了,我听佟国杰大哥提起你的时候,对你十分推崇的样子,还以为你已经不会为这种所谓的不正常感到不正常了,没想到你还是惊愕了,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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